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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陆赫没有办法直接脑控读取Omega的数据,如果对方一直拒不配合,他也无计可施。

但躁狂症患者的世界,是停不下来的跳楼机,贝缪尔尖声说:“你心有多虚,为什么不敢说?快点把我抓进去!都留给你们好去!”

陆赫没有抬头,正在把牛皮纸袋里的重要文件一页一页梳理好,却被Omega猛地夺了过来,全部撕碎,扬在空中:“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敢不理我?”

陆赫面对过无数穷凶极恶的歹徒,再难缠的混蛋不会激起他的怒火,现在的确有些微微地怒形于色,脸色是白雪覆盖的阴郁群山,挤满冰川。

贝缪尔几近真空的胃里酸液积了很多,开始引起有强烈灼烧感的腹绞痛,二级精神残疾可能也会诱发某种实体痛,加在一块有多痛呢?痛到他都不惧怕死亡,只想快点结束这种痛苦:“讲话!我让你讲话!”

陆赫单手撑着额头,手掌渐渐滑下来,盖着眼睛以下的脸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永久标记你吗?”

在怒火顶峰被突然这么一问,就像坐过山车即将到顶突然遭遇停电,倒着滑了下去, 贝缪尔愣得很安静:“什么?”

“因为我和你的性爱是乏善可陈的供求关系。”陆赫把手从脸上缓缓移开,直视着他,“这段婚姻关系随时可能解除,和你结婚是我做过最昏蒙不智的举动,而我不再可能对你的余生负责任。”

贝缪尔转身瞪了过去,一时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仿佛Alpha嘴唇里说出的,是在词典中不存在的事物,他的反应很真实:“我听不懂。”

“听不懂中文,换成英语可以吗?”陆赫冷得脸色有些发灰,“因为你是一个High Maintainance的人,难以伺候,让我不得不付出超出预支太多的时间来对待你,你需要精心维护,一开始很新奇,但这么久了,已经很厌烦了。”

贝缪尔眼中的宝绿色彩花玻璃破碎得干净,喉咙马上哽了:“到底…在讲什么?”

陆赫从公文包里翻出来一沓崭新的纸张,一份份用铁书夹装订好,叠在一起放到Omega面前:“我说可以离婚了。”

贝缪尔听见那两个字,其实只是觉得好懵,好恍惚,像树叶在死之前不会意识到死,眼睛糊了,幻觉看见激光图形的红光在天花板上闪动。

好像曾经就是一场梦,梦里的天长地久很长,原来都不作数,连在头顶停落一时的蝴蝶都不算的。

贝缪尔想去确认那些是否当真是无情的法律文件,像个异教徒,什么也不想相信,脸上所有尊贵线条和艳丽色彩,华美而悲哀,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了,完全是借助于手势在说:你干什么?

“你在说气话,对不对?大哥……”最后,贝缪尔的声音好像趴在地上哭求。

“不是,我是在做认真的决定。”陆赫丝毫不给他仔细检阅一眼文书的机会,将签字笔递到他的手上,继续说,“还有,你总是拿年少无知当挡箭牌,因为Alpha飘忽的高价值和虚妄的承诺就轻易付出身体,从未反思为什么花样年华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吃尽了年轻和容貌的红利之后,又该所向何方,你从不去想。”

可贝缪尔甚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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