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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美人鱼的那么软,日光下金波如海的发美如幻梦。
陆赫来自文明高雅的上流社会,极其讲究礼数,见状也没有逾矩去牵他的手,只是将玉蝴稜的一端缠在他手上,而自己牵着另一端,为他引路。
玉蝴稜是一种花繁色艳的地锦属植物,他们之间有一条丝状的红色藤蔓。
那个时候贝缪尔没有听过古中国的传说,否则他一定会将它的样子完美而形象地描述成——月下老人的红线。
贝缪尔想走快一点,靠近一点,可是他看不见自己的脚,下意识觉得他的靴子一定很脏,他的鞋带乱得很。
前面的路段不太好走,陆赫就将藤蔓在手上多绕了几圈,两个人距离渐渐收得好紧。两道红色在他们无名指相缠,就像一对戒指。
贝缪尔手痒痒地像管不住,边走就边戳他一下,就一下,轻轻的。他幸福地过了头,紧绷着踮起的脚尖快要跳一支舞,如同白色的紫罗兰梦想着春天。
当时的Omega甚至没有学会傻乎乎地卖弄风情,他一路什么也没说,只是寄望于心上人多望两眼今日灰粉色婴儿般的天空,这种颜色诱人入睡,或许可以替他多留这个人与这段光阴,几天、几时、几分、几秒钟。
“Sonny.”最后分别的时候,陆赫这么笑着说,“后会有期。”
Sonny是年长者对下的称呼,一点也不刻板的用词,陆赫那么温柔地叫自己小弟弟、小家伙。
他好像光啊。
几乎同时,贝缪尔和回忆中幼小的他这么悲叹,欣悦和痛苦一样令他喘不过气来。
漫长而艰险的思考过后,贝缪尔拨通电话。
“陆律,该进场了。”电话那头适时地传来众人的声音,冲散了他们初始的沉默。
“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会。”陆赫的法语字正腔圆,优雅庄重极了。他很适合这种语言的风格,每一句话都严谨地丝丝入扣,“家里有点事,我爱人找我。”
陆赫的语气就听上去非常忙,四处嘈杂得很:“怎么了小露,什么事情?”
贝缪尔觉得,此刻如果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会马上身遭火烧。来自陆赫的光,就是人世间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力量。
“陆赫。”贝缪尔不能自抑地流泪,可惜那哭的尾音被雷声隆隆遮得一干二净,“你是爱我的,对吗?”
陆赫没有立刻回答,那种缄默仿佛给大雨也扣上几个复杂沉重的和弦。
“你说你爱我。”瓢泼的雨打得冬叶哗哗直落,贝缪尔几乎尖声喊着说,一声比一声更严厉,凶猛而可怕,“快点!快啊!”
“我爱你。”陆赫放慢了一些,“我很爱你,小露。”
那边有更多人来催,而陆赫换了个稍微僻静一些的地方:“我现在有一点事需要处理,等晚上或明天早上,我给你拨回去,好吗?你那边在下雨,窗户要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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