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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走起路还有点坡脚。
他在为宋舒盘发,透过镜子,宋舒看见他的黑色面具,不由好奇:“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戴面具?”
仆人垂眼,“回大人,我叫清。脸,烧毁了。”
面具是普通随处可见的黑色制式面具,只露出双黯然的眼睛,睫毛也有些长短不齐,像是被人刻意剪过。
宋舒感觉他真是话题终结者,原本也不爱和人聊天,突发奇想聊聊,还直接揭人痛处。
宋舒摸了摸耳朵,企图说一些起到安慰效果的话。
“戴面具也好,你的眼睛很好看。”
没成想他说完这句话,清手抖得挽发的簪子都拿不住。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清也跪在地上磕头,“抱歉,大人……”
宋舒这里没这么多规矩,“在我这里,不用跪我。”
既然都和老婆在一起了,那一定要向老婆的思想看齐。
镜子里,青年发丝垂落,神情清冷,犹如不可攀的天上雪。
清伸手去拿地上的簪子,手抖第一次没拿起来,第一次也没拿起来,簪子摔了三四次,最后一次,一只宛如艺术品的手替他拾了起来。
然后递到他手里。
对宋舒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在清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簪子被握紧,直到带上温度,清冷汗涔涔,邪火灼烧过的面容时不时地火辣辣疼痛。
他看着宋舒洁白的后颈,心里流着血泪啜泣着。
哥哥,你在哪里?还活着吗?
我已经见到父亲。
分明已经要下定决心杀死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
几天前。
“是宋舒害的我们,如果不是宋舒要赶尽杀绝,我们又怎么会被抓住?”
“你哥哥也是愚蠢,最后居然没有杀死他,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巨大水牢之中,岩壁滴答着水,镣铐锁链压着脚踝,也压着人的自尊。
青绡看向说话的那人,一向文弱的眸子燃烧着火光,“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哥哥!”
还有父亲、父亲也不行!父亲是好人,哥哥也是!
青绡:“如果不是你们没骨气地供出所有人的逃跑路线,剩下的那些人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被抓住,错的是你们!”
骂宋舒和水潋的人是曾经参与计划的一把手,他冷笑嘲讽地看着青绡:“我曾经劝过水潋,让他不要所有事情都瞒着你,但水潋不听。”
“看,现在脱离了水潋,你竟然连自主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青绡,有人说过你愚蠢吗?想法都写在脸上,你居然相信那个人是个好人。”
“他做了什么,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吗?”
一把手嘲讽的话语火辣辣地拍在脸上,水牢阴冷刺骨,青绡浑身在抖,姣好的脸庞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仿佛遭受风雨冲击的小白花。
他紧紧地抱住自己,这几天一连串的变故已经让他的大脑无法思考,摇头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不相信吗?”一把手瞥见青绡纯洁惊惧的眼睛,心中升腾起极大的破坏欲,他饱含恶意地开口:“那不如等你哥哥也被抓进来了,你再去问问他。你的哥哥,可是服侍公爵最长时间的情人。”
水牢安静空旷,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恶意的话语迟迟回荡不绝,水滴前赴后继,水面晕开的波澜相互撞击,精准地将这句话揉碎打乱,传进青绡的耳朵里。
什么……服侍…情人?
“你说什么?”青绡身体一僵,喉咙发紧,“你乱说什么?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不是简单的服侍吗?为什么会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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