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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听了这话,手中大笤把被她摔在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陈子轻忙说:“不是他不想教,是他教不了。”

二婶气得坐在屋檐下拍腿:“南星,你别为他说话,状元要是教不了,那天底下就没人能教得了。”

陈子轻也坐过去,他瞧见三婶抱着儿子出来看戏,赶紧拉二婶起来。

二婶不肯。

直到她也发现了三婶,这下不用陈子轻拉了,她自个就麻利儿地进了屋子,“砰”地把门一关。

屋里乌漆抹黑,陈子轻没乱走:“二婶,是这样的,有的人自己会学,却教不了别人。”

二婶把煤油灯点上,她挎着脸坐在桌边,不说话。

陈子轻束手无策,虽然这个村子的人喜怒哀乐都涉及不到他的任务了,但他毕竟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有感情的。

二婶抹了抹粗糙的脸:“我家小云下半年就上高三了,她要是也能考个状元,不说是省的,就是县的,我做梦都能笑醒。”

“想得真美。”二婶叹息,“我不要她考多好的大学,只要她有书读,有大学上,我就这么个指望。”

陈子轻扒掉趴在胳膊上吸血的蚊子:“还有一年的时间呢,有的人厚积薄发,到了高三下学期才开始发力。婶婶你给小云攒好了大学的学费,老天爷都看在眼里,肯定会让你那钱花在你想花的地儿。”

二婶在昏暗中流了几滴泪,她擤鼻涕:“小云要有你一半懂事,不上大学我也放心。”

“每个人都不一样的,不放一起比较了吧。”陈子轻从兜里拿出草纸,揪一块给二婶,“没有哪个喜欢被比来比去的。”

二婶底气不足:“我也不常比。”

“你别往你三婶那跑,她脑子有病,每个月总要发作个一两次。”二婶换了个事,“还有你四婶,也少凑一块儿,都不是什么好鸟。”

陈子轻点点头:“我听二婶的。”

他做完主线任务一年了,除了做标注日常1,其他时候都在体验乡村生活,不主动接触别人家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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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专科都要摆酒席,更别说是省状元,陈子轻要是不摆,村长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跟拜新灵那年一样,村里烧大锅饭的都来了,这回还加上了二婶。

酒桌摆了几十桌,院子里都摆不开,直接上院外摆去了,一溜摆到了别人家门口。

陈子轻收了厚厚一摞礼钱。

村里头,街坊四邻笑你穷怕你富,兄弟妯娌之间也是这样。

陈子轻这头还没把礼钱攥热乎,就有人上门找他借钱,做生意没本钱的,看病没药费的,孩子上学没学费的,什么说法都有。

不借,一个都不借。

陈子轻说钱是小叔子的,他去首城读书,多的是花钱的地方。

别的会被这个借口打发走,三叔没有,他拍桌子,扬言不借不行,必须借他两千块,他要做房。

真是狮子大开口,脸掉□□里了,没了,不要了。

陈子轻冲小屋喊:“津川!”

三叔两眼一瞪:“你喊他做什么?”

陈子轻说:“你借的是他的钱,我不喊他我喊谁啊。”

“他娘的,南星你!”三叔站起来,板凳掉在地上发出嘭响,他那样子凶得很,像要打人。

“三叔,你想干什么。”

堂屋外传来声音,梁津川转着轮椅出现在那里。

三叔打心眼里怵他这个侄子,他鼻子喷气:“我不就在跟你嫂子说话,我还能做什么!”

“那说完了吗?”梁津川面色极冷,“说完了就可以走了,别在我家大呼小叫,把我家的老水牛都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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