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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难?”邢剪牙关绷紧,狠声道,“你只有一个疼你爱你护你的师傅,让你倒的水烧的火给折磨没了,可不会再有第二个出现,你要想好。”

陈子轻:“……”

他的视线落在邢剪发红的耳朵上面,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就知道搬来跟邢剪睡会有这一遭。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来邢剪是真的憋不住了,到极限了,一下都不能再忍了。

而他想见姜小姐,并企图让邢剪把风这件事——就是压死邢剪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子轻的手指嵌在邢剪的齿间,他像饿了很久的大狗,叼着肉骨头垂涎三尺,却只是用牙齿来来回回磨蹭,搜刮着蹭到的肉香解馋。

初到这个背景的时候,陈子轻接触到的信息表露,邢剪是一个抠门吝啬攒钱娶娘子的直男。

现在这都是什么事啊。

“说话!”邢剪叼着小徒弟的手指,气势汹汹地抬起眼眸。

陈子轻对上邢剪近似疯癫,却又十分脆弱的赤红目光,莫名地晃了下神。

邢剪徒然松开齿间的手指,一把掐住少年的脸颊,大力把人拖到自己眼皮底下:“你从老子身上看到了谁?”

陈子轻茫然:“没啊。”

邢剪将信将疑,以他的体格和外形,乡县找不出相似的,他绝不会是哪个鳖孙的翻版,但小徒弟那一瞬的眼神又让他火大,那股子无名火钻进他皮肉,从他的血管烧进他心口,他粗重地喘道:“那你救,还是不救?”

陈子轻动了动嘴唇,你让我救你,其实是害了你。

有剧情线不就好了,为什么宿主还要有感情线呢,又不能带去下个任务,最终都是被暂时储存的命,是他背不起来的行囊。

陈子轻听见自己说:“师傅,我不是断袖。”

邢剪的所有表情都在这一刻停滞住了,几个瞬息后,他受伤地蹲到了地上,脑袋低垂下去,腰背弓得很深,平阔的肩膀向内扣缩,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狼狈且迷惘的形态。

似乎没想过这个可能。

陈子轻垂眼看先被舔,后被叼了好一会的手指,没有齿痕,这代表了邢剪的极大克制。他把手指蜷了蜷。

周遭既静又吵。

静的是世界,吵的是人心。

陈子轻想出去走走,然而他才站起来,腿上便多了一股阻力,他迟钝地垂头。

一只粗大的手扣上他细瘦的脚踝,手掌整个圈住,那是除非他把腿锯了,否则就不可能脱离的力道。

邢剪的双颊肌肉抽动着紧绷起来,他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唇锋紧抿成一条直硬的线。

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坚硬不催的大老粗,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让人不忍。

陈子轻静静地俯视过去。

邢剪扣着小徒弟的脚踝仰起头,裸露在外的皮肤皆是性感的薄红,他嘶哑地质问:“那师傅怎么办?”

陈子轻答不上来。

邢剪紧盯着他,确保不错过他的分毫清晰变化。

小徒弟的喜怒哀乐总是浮于表面,某个时候却比常人更能藏匿心绪,譬如此时此刻。

邢剪挫败到了极点,他孤身一人在这场水火中痛苦嘶鸣,站在水火外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在他终是难以忍受地伸出手卑微祈求之际,躲开了他的手。

躲得开吗?

等他死了,就能躲得开了。

邢剪内心深处的偏执不受空地爆发,他紧压眉眼,眼尾潮湿,冷冰冰道:“师傅稀罕你。”

陈子轻不知怎么很怕这样的邢剪,被他扣着的脚踝都好似爬上了小虫,发着痒,周围汗毛快速竖了起来。

“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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