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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绣在衣襟口,与清晨时见他的那一身夜行武袍不同。原来离开姜府后,他特意回了世子府一趟,却是忙这种繁琐事情去了。
姜循心间微颤。
她?说不清自己?的念头?,只突然觉得神台一空,心脏砰地跳快了一分。
江鹭说完自己?的见解,便侧头?欲问她?还缺什么、自己?可一并备下。他侧过脸时,美丽的娘子张臂相拥,唇瓣在他唇上轻轻一擦。
他本?能后仰,微躲开这个吻。
姜循跪于他身前,目有微火,隐隐噙笑?。
烛火映在帐帘上,江鹭慢慢地将手放在她?肩上,低头?亲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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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终于有了本?该有的气氛。
郎君的气息渐渐从?沉静变得紊乱,呼吸变重;姜循被他扣肩,仰着脸与他相就,她?的气息也变乱,却依然如?溪流般清浅。
不断地加深、探索,唇齿生香。
男女之情,由身体的契合而诱发。二人头?皆有些晕,热意在交转的气息间流动,熨得肌肤一同生烫。
你追我赶的戏码百看不厌。姜循有一腔促狭劲儿?,她?本?性难掩,即使情热,也如?灵动小鱼一般调皮难捉;江鹭如?剑如?松,挺然无畏,他被她?激起斗志,悍勇之意攀升,她?便要开始节节败退。
姜循心跳快得要出心脏,她?有些受不住。
她?轻呼:“阿鹭……”
她?这一声,甜腻、沙哑、细弱,与平时截然不同。江鹭俯眼望她?,他侧过脸平顺呼吸,却下一刻重新迎上,姜循被扑倒在了软榻茵褥间。
她?轻轻地“呜”一声,被郎君的手勾住下巴。
江鹭扣着她?,望进她?眼睛,他久久不动,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她?在他生情的微红眼眸中,寻到几分清明?。
江鹭哑声:“你想好?了。”
姜循轻笑?:“嗯。”
江鹭盯紧她?,看她?是否有一瞬迟疑:“走了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躺在褥上的美人目光平静幽黑,她?静静吐出几个字:“别回头?。”
他侧脸便朝她?亲来,她?望到他线条秀美的下巴,脑中生痴——
一切发生的杂乱而没有道理,又处处是必然之意。不断地确认对方是否后悔,不断地刺探对方心思,万般缱绻又百转千回的心意,皆缩为了此刻。
轻帐薄如?羽翼,烛火半明?半暗,一切覆上一重薄薄的光,照在二人身上。
半旧的软枕凹陷,木制地面上晕着莹莹流转的月光,连月光也是一重浓得化不出来的晕黄色。炉中一缕香轻燃,袅袅飞空,或聚或散,漂浮在从?帐内扔出的一件件男女衣物间。
勒帛,玉坠,罗衣;半臂,晕裙,香缨。宽袖滑落,身入一团晦暗。
一切都在浮烟间迷离。
床上小银钩轻晃,帐子欲坠不坠。帐上所绣的银花藤蔓开出一幅枝繁叶茂的春夜之景,在一重重发着微光的花叶间,姜循喘气晕沉,搂着身上郎君。
发丝铺了一床,她?不知自己?在江鹭眼中是何等艳色,她?只知重重花叶穿过烛火,模糊的光影在郎君修长的玉石一样的身上流淌。
他眉目微蹙而含雾,双颊如?雪又染红,垂着发散着衣,既洁净无暇又放浪形骸。他绽在月光下,恍成一段亘古不变的修影,挂在姜循的心弦上,让姜循看得收不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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