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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冷冷道?:“我不是说了吗?赶车!去姜府,找他们算账!”
玲珑:“可、可是……”
姜循语气?虚弱却透着寒意?:“我自己?和他们闹,与你无关。”
但这怎么?会?和玲珑无关呢?
玲珑视野被泪水打?湿,哽咽不住。
姜循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体内的毒。
事实上那也不是毒,而是一种蛊——姜家特意?从苗疆买来,用?来对付姜循,让姜循乖乖做傀儡的蛊。姜循身上种的是子蛊,母蛊在姜家。每月中旬,姜循都要服用?姜家送来的药,来维持蛊虫的安静。
这月中旬,玲珑没有从姜家拿到药。
姜夫人原本是要给的,但姜太傅下朝回来,看到了玲珑。姜太傅道?,宫中惩罚姜循,必是姜循做错了事。贵妃说太傅教女不严,太傅自然要好好教女。哪有一个月才回一次家的女儿?整个东京,都把他们当做笑话。
姜循铁心要姜家当笑话,想必姜循也不在乎月中吃药。这药,晚上几日吧。
姜循今日出门,本就是发?现玲珑没拿到药,才气?势汹汹要回姜家找麻烦。她们中途收到了姜芜的情?报,才临时见?了姜芜。姜芜下了车后,姜循便忍不住,狂吐起来。
她此时不能碰到任何人,闻到任何气?味。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刺激,可恨的子蛊在她体内作乱,让她痛不欲生?。
可姜循又岂会?屈服?
她奄奄一息地靠着车壁,仍用?虚弱沙哑的声音发?出命令:“去姜家!我叫你不要停下马车,你听不懂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玲珑落泪:“娘子你别说话了,让我想想法子。”
忽然,玲珑听到外面两声沉闷的打?斗声。车门被从外打?开,阳光照入这昏暗空间?中。车夫被点了穴,撞在墙边,搞不清楚状态。玲珑的瞳眸中,映出一张隽秀的脸。
江鹭面上必有煞气?,必是冷然如冰的。
他带着一腔质问吵架之心而来,他轻松弄倒车夫,便要上车和姜循算账。他打?开车门,一眼看到车中那虚弱的缩在角落中、坐在地上氆毯上发?抖的姜循。
贵女雪肤乌发?,满面是汗。她秀白羸弱,如同?树上一株随时被风吹落的梨花。梨花雪白单薄,泠泠间?飘落水中,随波逐流。
江鹭心口?的一腔寒意?似被冻住,怔然看向昏沉的美人。
玲珑六神无主之际,一抬头看到江鹭。她“哇”地一声哭出来:“世子,救救我们娘子好不好?”
江鹭怒意?难平,脸色僵硬:他怎可能救她?他恨不得她死了。
缩在角落里的姜循用?头撞壁,浑噩中,听到了玲珑的话。她吃力地睁开眼,乌黑眼眸掀开长睫,空落落地看过来……她没有完全看清人,却无意?识地念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因她的虚弱而没有发?出音,但江鹭看清了她的口?型——“阿鹭”。
江鹭脑中绷了一路的那根弦,“砰”一声断了。
这一刻的感觉,宛如是他行在蜿蜒雪山上,山路崎岖遍地雪雾不见?归途。中途雪山崩塌,他被绊倒被淹没,跟随着雪崩一同?朝下跌摔。
姜循头重脚轻,再?一次身子发?软地朝下倒去,头要磕到坐榻边沿。一只手伸来,捂住她撞红的额头。兰香沁鼻,下一刻,她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中。
他扣着她的力气?捏痛了她,声音沙哑冷漠:“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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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在极为恍惚中,听到了江鹭的声音。
他声音像山中清泉,月下流光。如今那泉水中混入了砂砾,流光中也多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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