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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故意说这些贱兮兮的话,要颜暖嘲讽他几句才能舒坦。
颜暖不骂他,他浑身难受。
可颜暖说不出口,只觉得胸口闷得慌,透不过气。
还觉得悲哀。
颜暖始终保持沉默,独自表演了半天的郁千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收敛了言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谨慎地观察颜暖。直到把最后一口手抓饼咽下肚,他试探着开口:“那个……”
颜暖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怎么?”
“我开玩笑的,”郁千飞有点不安,“可能不太好笑,哈哈……但,你千万别当真啊。”
“什么?”颜暖问。
“你放心,我没有那个啥你的意思,我只是……”郁千飞抓了抓头发,“梦本来就是很荒诞的嘛,因为实在太离谱,才想说出来让你笑一下,没别的企图。”
“……”
“你可别防着我,”郁千飞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我是良民。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吧?”
颜暖低下头,又闭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去。
郁千飞再度误解,摆出防御姿势:“有话好说!”
“你今天上班吧?”颜暖睁开眼,看向他,“还有空跟我闲聊?”
郁千飞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都忘了!快快快,赶紧出发。”
“我今天休息,”颜暖不再看他,“你快走吧。”
.
屋内终于只剩自己后,颜暖浑身脱力,趴在了餐桌上。
强烈的疲惫感向他涌来,让他睁不开眼。他想,这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
沙发是双人的,也不够宽,成年男子睡在上面只得把腿挂在扶手上,还得保持着警惕不能随意翻身,睡不踏实。
人在感到劳累的时候思维总是更消极,更悲观,也更容易烦躁。
当务之急,应该赶紧补个觉。
他站起身来,向着卧室走了两步,停下了。
家里只有一张床,那上面刚刚躺过一个十分讨厌的、此刻他连名字都不想提起的人。
不想睡在上面,肯定睡不好。
想把被子枕头连同床单一起打包丢出家门,再在门口贴一张告示:郁姓男子禁止入内。
颜暖干脆坐在了地上,片刻后自暴自弃般躺了下去。
地板很硬,不舒服,但他不想再动了。
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的。郁千飞会保持着那样坦荡的亲昵的不知分寸的态度,笑嘻嘻地把他活活逼疯。
除了抛下现有的一切再次逃离,还有什么办法能拯救自己呢?
颜暖在地板上翻了个身,闭着眼,思维逐渐模糊。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那个瞬间,一个荒唐但似乎可行的念头蹦了出来。
他可以给自己找一个新的寄托。
一个男人,他看着顺眼的,看他也顺眼的,取向与他一致的,能够与他建立恋爱关系的。
他应该去找一个合适的人,谈一场正式的恋爱。
这不是一件难事,建立稳固的恋爱关系不需要太过火热的情感,就像这世上绝大多数组建家庭生儿育女的异性恋一样,无非是“合适”或不那么合适但可以将就。
颜暖谈过恋爱,不止一次,恋爱时并不会时常想起无疾而终的初恋。他从来不讨厌与人建立稳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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