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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后不久,就?让不大的寝房里?多了很?多声音。
不算很?吵闹,但总归是不能安静了。
郭敞很?喜欢郭玺这种生机勃勃的样子,看宫女给只穿着肚兜的郭玺穿上小外衣就?道:“日子过得真快,仿佛红孩儿出生还是昨日,如今就?这样大了。说起来,待他去资善堂读书,也就?是三四年后的事儿了,快得很?呢!”
对别的儿子,郭敞是不敢想‘以后’的,怕想了以后人就?没了,徒增悲伤。这还会形成一种习惯,像是二皇子郭琅都那么大了,他也能想想‘以后’了,如今也不会想了...只有对郭玺,即使也会担心他长不大,却还是能付出期待。
这也是‘习惯’使然。
又和素娥一起逗了郭玺一会儿,郭敞才起身道:“不能再呆了,朕非走不可了。”
郭敞今天下午计划是要见几位即将离开京城的新上任地方官吏的,这几位地方官都是科举出身、天子门?生,其?中两位甚至就?是中书舍人来的——此时组成皇帝‘内朝’的也就?是翰林学?士了,而?翰林学?士往往又会加中书舍人或知?制诰的实际官职
中书舍人和知?制诰都负责辅助皇帝起草诏令,别看中书舍人只是做文书工作,实际非同一般。一来他们和皇帝走得近,天然就?容易‘简在帝心’。二来站得高、看得远,长期在皇帝身边工作,眼睛看到的都是最核心的权力运作,对未来可以说是受用无穷。
郭敞离了玉殿就?去垂拱殿接见臣子,完事后干脆就?在垂拱殿处理一些政务,还在垂拱殿用了晚膳。
这个时候总算清闲了些,有空想些事了。一开始他也没想什么,却想着今晚要不要去玉殿——这些日子素娥需要休养,侍寝是不行的,郭敞也没那个意思。只是前头素娥差点儿没了,他正是不能叫她离了眼前的时候。
只是郭敞是有这个需求,张皇后今日却在祭灶后与他念叨。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素娥如今不好侍寝,他不该去玉殿——简直是一种‘资源’浪费!
这有些干涉皇帝的私生活了,但张皇后作为皇后,为这个事情劝说郭敞也是名正言顺。毕竟皇帝和后妃们睡觉,从道理上来说就?不是为了取了(即使实际主要还是为了取乐),而?是为了生下皇嗣。不能睡觉生孩子的‘睡觉’毫无意义,根本就?是‘浪费’!
好比是拿珍贵的牲口去耕种根本无法?长苗的盐碱地。
郭敞有些不爽张皇后‘教他做事’,也不是不能以皇帝的权威置之不理。但他到底不想一件小事最后惹来更多风波,叫前朝后宫都议论起来——郭敞是个任性?的人,可也不是什么昏君,这种事肯定也是在意的。
因?为这个,一时之间倒有些踌躇起来了...要真心来说,他当然想去玉殿见素娥,但又不愿意为这么点儿事儿弄得好大阵仗——他又不是恋爱脑,素娥是他的妃嫔,随时都能见,这一晚两晚的确实是小事。
想着这件事,又想到素娥这些日子养病难熬,下意识便开口道:“吩咐意思局、尚功局等,攒造些游戏、把玩之物,尽快送到玉殿去......”
一旁的王志通立刻领了一声‘是’,朝另外两个宦官使了眼色,那两个宦官就?退了出去,显然是照着郭敞的命令去了意思局、尚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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