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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暖气稀薄,两抹寒凉的指尖缠在一起,慢慢地就热了。
娄语很珍惜地看向窗外,她喜欢看雪,不仅是因为从小生长的故乡不落雪,雪是件稀奇的东西。更因为它和闻雪时的名字有关。
是在一起的那一天,他突然告诉她,他其实并不姓闻。
“比起他的姓,我爸更希望他的作品能传承下去。”
“作品?是什么?”
“一张他最出名的钢琴专辑。”他下意识摸着指腹间的老茧,“叫《听闻落雪时》。”
闻雪时,听闻落雪时。
娄语喃喃念着,感叹道:“原来你爸爸是钢琴家,好厉害,也很浪漫。”
“是吧。”
他不咸不淡地附和。
娄语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雪花,数着路过的广告牌,十年前的楼盘海报还挂在那里。
“如果我们的海报也能挂着,十年后还能被人看到就好了。”
闻雪时听到她羡慕的感叹,笑着接:“傻,那是卖不出去才挂着的。”他努了下嘴,“十年后我们的海报一定卖到脱销。”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有我们正脸的海报。”
她闭上眼,微颤的眼睫仿若画笔,小心翼翼地勾勒出他口中的那张海报,有正脸的,属于他们两人的,爆火的海报。
她恋恋不舍地从漆黑中睁开眼睛,被眼前缤纷而至的纯白震住。
……不知不觉,又下雪了。
鹅毛寂静飞舞,数片雪花贴在挡风玻璃上。车子为了安全起见越开越慢,最后干脆停在路边不动。
闻雪时按响车内的广播,深夜电台放着一首老歌,《珍重》,应景地唱着他方天气渐凉,前途或有白雪飞。
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指着不远处有家貌似已经关门的小卖部。
“我去看看开没开着,买样东西,很快回来。”
“买什么?我去。”
她没回答,飞速地下了车。
他紧跟着松开安全带想追过去,娄语却在车边没有走,弯下身,在贴满雪花的车窗上用指尖描摹,一笔一画——
“力口……氵由”
雾蒙蒙的窗面,雪花被加油两个字擦掉,露出她站在雪中冻到通红的脸。
他穿过这两个字凝视着她,回过神,她已经跑开,像一片雪花融入到这场雪中,飘到路灯下,像昏黄的聚光灯,她在其下,那么漂亮。
荒野无人,只有车里的女人还在哀婉唱着,不肯不可不忍不舍失去你,盼望世事总可有转机。
他的心脏在这个当口突然剧烈地发痛。
爱到最深处是那么不安,光是听到歌词那么唱,看着她跑远,联想到失去,原来心脏就会开始痛,一边又发软。
二十三岁的他们还不知道,爱意这个东西,连同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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