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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不烫了,可以拿着了。
要是让他知道,佛牌的追踪设备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近期才装的,那他绝对会把它扔戚以潦怀里。
“三哥,这佛牌跟你生病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摘下来了,才病了?”茭白认真地说,“我不是中过邪嘛,怕这个。”
“没关系。”戚以潦说,“只是发烧,不是被脏东西沾上。”
说到后半句,他隐约像是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意味。
“那我要是把佛牌弄丢了怎么办?”茭白又问。
“你是三岁小朋友?”戚以潦反问了句。
茭白无力反驳。我不是三岁,可我是吃狗血的工具人,所有意想不到的,都有可能在我身上出现。
“丢了再说。”戚以潦的眼帘半开半合,有些困倦。他却在看见年轻人转身的时候,皱了下眉头,“要走了?”
茭白被问住,我不走留这儿干嘛?
“小白,”戚以潦的面部陷在暗淡的光晕里,无奈地叹息,“这么晚了,你把叔叔吵醒,不需要负责?”
“喵呜”
猫很小声地对他叫。还是冷淡脸。
茭白抽了抽嘴,一大一小是怎么着,还要我哄睡觉?
.
卧室宽敞得有些空挡,几层窗帘全拉上了,吊灯跟壁灯都没打开,依旧只亮着一边的床头灯。
茭白坐在戚以潦躺睡着的那边……的地毯上。
他正要找个话题聊聊,眼前扑过来一阵热气,夹杂着药水味。
戚以潦掀开了被子,伸出一条手臂:“给我。”
茭白蹙眉:“什么?”
“佛牌。”戚以潦轻笑,“帮你戴上。”
“不用不用不用。”茭白一连拒绝三次,态度十分坚定。
戚以潦没有因为被拒绝而动怒,他的语气温和道:“那在这戴,我看着。”
茭白松了松绳子,往头上一套,捞下来。那一瞬间,他的心口一沉。
是佛牌晃悠着贴了上去。
茭白看了看佛牌,沉默片刻,把它塞进了衣领里。
“三哥,你这有经书或者外文手抄本吗,我给你读一段。”茭白瞥一眼涨了0.03的活跃度,笑着对床上的人说。
“明天再读吧。”戚以潦说。
茭白笑不下去了。那我在这干什么,傻待着吗?
清冷沉闷的卧室里多了一股年轻的味道,蓬勃而激烈。戚以潦平躺了一会,侧过身,面向坐在他床前地毯上的年轻人:“晚上吃过饭去哪消食了?”
茭白对上他饱含引导意味的目光,眼皮一跳。
这老变态真的是,都生病了,烧糊涂了,不好好躺着休息,还看监控。
茭白看卧室四面的墙。他严重怀疑哪一面就是多功能的,能调出这里在内的所有监控画面。
“我去山里走了走。”茭白如他所愿地交出诚实,“很多萤火虫,我拍了几个视频,你看不看?”
戚以潦颔首。
茭白先把拍得垃圾的删掉,清理了一下相册,才点开一个视频,将手机往戚以潦那转了个弧度。
视频里是一小片萤火虫,停在灌木丛的枝头,飞过草丛。
背景音有茭白的鞋底踩树枝杂草碎石声,以及他用小枝条拨动萤火虫群的声响。
“现在萤火虫才刚有,正新鲜着呢,都上热搜了。”茭白把下巴靠在铺着床被的床沿,懒懒散散地说。
戚以潦的手臂压在脑后:“是吗?”
“就有个直播,”茭白捂嘴打了个哈欠,手滑屏幕,换下一个视频,“他用小网兜把萤火虫捉起来,放瓶子里,变成了一盏灯,很多网友都说好看,也跟着效仿。”
“关起来是一种扼杀。”戚以潦合了眼,淡声道,“自由的飞,才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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