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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提过为什么不喜欢回家,也没聊起过他和家里长辈之间的恩怨。
除了知道他们不算亲近以外,夏仰对此也一无所知。
他从来都刀枪不入得可怕,难得脆弱易碎成这样。
她握住他温热的手,轻轻地晃动了下,想把他叫醒:“段宵,你不要再做噩梦了。”
向来不生大病的人,发起高烧来简直如山倒。
一整个晚上,夏仰就坐在旁边陪床,时不时惊醒给他测量体温、换毛巾降温,好在药灌下去后似乎好了些。
但也折腾到快天亮,段宵才恢复常温。
夏仰本来只是睡在床侧。
但后来意识太困,房间里又开着空调,自己自发地就往被子里钻,睡得昏天黑地。
段宵睁眼的时候,只感觉手臂被一个乌茸茸的脑袋给压麻了。
低眸,看见女孩因侧躺着被压住的脸颊。脸上那点胶原蛋白的软肉还溢了出来,唇微微张开,睡得正香。
她本来睡相就一般,喜欢抱着点什么,这会儿算是半个身体都挤了过来。
他哑然失笑,翻过身,把身上的人顺势压了回去。
颈侧感觉到一呼一吸带来的痒意,夏仰缩了一下肩颈,被闹醒了。
昨晚没拉上窗帘,此刻外面的日光倾斜一束投在地板上,房间里并不算完全黑漆一团。
她迷糊地睁开眼皮,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严丝合缝地压住。
这跟鬼压床有什么区别?
“你好过分。”她咿唔开口,惺忪的睡眼没完全睁开,哼哼唧唧的,“我就说为什么睡得不舒服…我的床,你病好了就回去!”
段宵笑得在她颈侧抖动,胸膛也震鸣着:“可我头还痛。”
“你装的吧,都一个晚上了?烧都退好久了。”
“夏仰你有没有良心,谁烧退了就能活蹦乱跳?”
“我啊!”
她没睡好,多少有点怨气,身上也使不动力气。
“那是你每次都没怎么吃药。”他振振有词,“你昨晚给我吃了多少退烧胶囊,心里没数?”
夏仰嘟囔:“我怕你烧退不了,而且吃药又怎么了?”
他捏了把她后颈,跟捏猫的手法一样,懒散道:“副作用一堆,会头晕。”
好吧,算她没常识。
安静半分钟后,夏仰调整好起床气,推他:“几点了?我要去吃早饭,好饿。”
段宵找了圈手机,看见正好在她头顶,摸过来看了眼时间:“7点半。”
那她才睡了3个多小时。
夏仰全身筋骨都需要伸展,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什么。冷下嗓音,一字一顿地说:“你,立刻从我身上下去。”
他肩背宽阔瘦削,又是以这个姿势压她,很难不令人浮想联翩。
段宵应了声,没动:“我缓缓。”
“…”
她胸脯微微起伏着,心里在骂他厚颜无耻,又试图转移注意力地开口:“你知道你昨晚做梦喊我什么吗?”
“嗯?”
“你喊我妈妈。”
段宵顿了下,下一刻大手直接攥着她后腰,半捏半挠的:“你也真是敢说啊。”
夏仰被他弄得很痒,扭了几下又躲不开,被迫求饶:“不是…我没胡说,是你自己在那喊的。”
“我还喊了什么?”
他对昨晚混乱的梦还有点印象,想起了点。
夏仰唇角笑意收敛了些:“你梦话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你在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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