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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却不想这些天连日骤雨,积水轻易便将那新修的堤坝给冲垮了。
谁也未料到,新堤竟如此不堪一击。
江南道那边只上报说是商人趁着这次水患,囤积居奇令物价飞涨,垄断了修堤坝的材料,高价卖给官府,用以牟取暴戾。导致建造堤坝的材料不足。
再加上新堤是赶工修建的,修堤坝的工人为赶工期偷工减料,这才酿成大祸。
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却又透着莫名的古怪。
无论此事因何而起,受害最深的都是江南道一带的百姓。
明仪继续低头诵经,为受灾的百姓祈福。
直至黄昏,小雨渐停。
云莺扶着明仪从蒲团上起身,怜惜道:“这成日成日跪着诵经,您这膝盖都肿得不成样子了,一会儿婢拿消肿的药包给您敷上。”
明仪是素日里娇贵惯的,此刻却无甚心情在意膝盖是肿是痛,只轻轻应了声“好”。
云莺想起一事:“先才乘风来过,带了王爷的话来。”
多日未有音讯的夫君忽带了话来,明仪不由一愣,问道:“他说什么?”
云莺回道:“他问您这几日在寺里可好?”
这话问了和白问似的。大慈恩寺乃是皇家寺庙,守备也好食宿也好都是大周顶尖的,也就日日诵经略烦闷些,能不好到哪里去。
明仪听出他话里的敷衍,别过脸不快地哼了声,又问云莺:“他这么问,你怎么回的?”
云莺笑了笑,她自小跟着明仪,自是知晓明仪心思的,她悄悄告诉明仪:“婢同他说,殿下不怎么好,这几日瘦了一圈。”
“可别……”明仪本想着正事要紧,云莺这么说不妥,可略一想又觉得也无妨。
“算了。”便是让他多操份心,又能如何?
皇宫,宣政殿内。
结束一场议事,众臣三三两两自殿内散去。
公务繁忙,再加上明仪去了大慈恩寺,谢纾连日来都宿在宫中,未回过宜园。
乘风自大慈恩寺归来,大步跨入殿内。
谢纾抬眼看向他,问:“她如何?”
谢纾心中知道,明仪在大慈恩寺出不了大事,只他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二,这才派了乘风前去。
乘风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可还是如实将云莺告诉他的话原原本本传达给了谢纾。
“听说殿下近日不怎么好,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谢纾皱眉:“怎会如此?”
“不知。”乘风道,“许是长公主娇惯,大慈恩寺毕竟是佛寺,衣食住行多有不便之处,这才瘦了。”
谢纾支着额:“你去了那,可见到她人了?”
“没有。”乘风道,“只见着了殿下身边的云莺,这些话都是云莺告诉我的。”
谢纾垂眸沉思。
乘风问了句:“可要请太医过去给殿下瞧瞧?”
这病太医怕是瞧不了。
谢纾放下手中公文,道了句:“我去瞧。”
乘风望了眼天色:“如今天色不早了,大慈恩寺山高路远的,这一来一回怕是得费好些时辰,您一会儿还得去京郊军营巡兵,若是耽误了时辰……”
谢纾朝乘风凉凉看了眼,乘风立刻闭了嘴。
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头,明仪由云莺伺候着用完晚膳,自斋堂出来。
云莺问明仪:“殿下可要回禅房歇息?”
明仪顿了顿,回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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