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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先礼后兵,给足了她礼遇,接下来该提正事了。

明仪接过茶盏,心不在焉地盯着茶汤上的浮沫,想到谢纾可能是为了要同她和离,特意提早从西北赶回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抬眼去望谢纾,他的背挺得笔直,肩宽腿长,仪态极佳,连举茶盏的姿势都透着说不出的雅,初升月色自窗而入,映在他如玉的侧脸,为他渡上了一层温柔光晕,却难掩他骨子里的清傲和冷淡。

等待良久,谢纾终于缓缓开口:“和离的事……”

听见“和离”两字从谢纾口中出来,明仪紧了紧手中的茶盏,要强地抬起下巴,先他一步开口:“你放心,我已请人拟好了和离书,只要你想,我们立刻就能……”分开。

“我不想。”谢纾抬眼。

这三个字似疾风卷入明仪耳中,明仪呼吸猛然一滞,“分开”两个字来不及说出口,生生咽了下去。

她睁圆了眼望向谢纾,纤长的眼睫止不住颤动,莹白贝齿咬红了唇瓣,别过脸问:“为、为什么?你在家书上写的‘等我回来’,不是想回来立刻和离的意思吗?”

“不是。”谢纾顿了顿,否认道,“是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的意思。”

明仪浓淡相宜的眉微微蹙起,轻哼了一声:“那你为何不写明白?”

谢纾目光轻扫过明仪,沉默许久,什么也没解释,只歉声道了句:“是我的疏忽。”

顿了顿,又道:“但的确有些事不便在信中细说。”

明仪捧着茶盏,疑惑地抬眼看他:“是何事?”

“你知道平宁侯府和令国公府闹僵的事吗?”谢纾问了一句。

“略有耳闻。”明仪想起前不久,听程茵提起过这事。

平宁侯唯一的妹妹三年前嫁进了令国公府,两家原本是姻亲,不过最近平宁侯的妹妹闹着要与夫家和离,两家人为此闹得很僵。

谢纾看向明仪,道:“近日朝堂之上因此事纷争不断。”

明仪心生疑惑。大周权贵和离再嫁不算少见,按说就算两家私下有龃龉,也不至于闹得朝堂之上不得安宁。

谢纾看出明仪所想,解惑道:“寻常和离自然不至于此,只这回闹僵的两家人,一个是新帝器重的当朝新贵,一个是底蕴深厚的旧日权贵。你应该明白,两家因和离闹不和,不过是个引子,真正挑起朝堂纷争的却是新旧朝之间的恩怨。”

新旧朝之争由来已久。

这话要从明仪的父皇病危开始说起。

明仪的父皇成宣帝自继位起,为大周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在他的统治下,大周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说是个难得的明君。

唯一被诟病的就是他太过专情。

专情这一点放在其他男人身上,那便是为人称道之处,可放在一国之君身上,却未必是好事。

身为国主有繁衍皇嗣之责。成宣帝独宠发妻王氏一人,后宫形同虚设,在王氏死后就几乎不再踏足后宫。

故而成宣帝膝下子嗣稀薄,只有明仪一个女儿。

不过那时成宣帝正当盛年,大臣们也不好多提立嗣一事。

谁也没想到,四年前一向身体健朗的成宣帝会突然病危。

储位悬空,成宣帝这一病危,几个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已久的宗亲发起了政|变,史称“三王之乱”。

那段日子是明仪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日子,她和父皇被拘禁在不透风的宫室里,没有水没有粮,父皇不停咳血,她忍着眼泪,用衣袖替父皇擦掉血迹,守在父皇身边,撑着不倒下去。

她呆在暗无天日的宫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外头一直在下雨。

后来那些人等不及了,威胁父皇若是不写传位诏书就要杀了她。

明仪是很怕死的,不过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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