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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走的人群停下来。
“有句话我昨天就想说了,我感觉凶手是外村的。”
“我也那么想,咱村都知根知底,没谁能干出那种事。”
大家唠嗑了一会就各回各家,关于刘家老小惨死一事只是他们舌头根子上的众多八卦之一,他们并不当回事,总觉得灾祸都会发生在别人家,不会发生在自己跟家人身上。
梁白玉住在陈砜家里,惦记自家的老屋。
陈砜想去给梁白玉把其他地方都修完,可他爸离不开人。
“我快点,一天应该就能好。”陈砜说。
“真的啊。”梁白玉把嘴里的小冰糖咬碎,凑到他跟前说,“那你去吧,我看着你爸。”
陈砜的唇上沾了他的一点气息,喉间都像是被灌了一勺蜂蜜。
“你现在就去吧。”梁白玉对他笑得可爱又娇美,“早去早回。”
陈砜稀里糊涂的走了。
梁白玉坐在门头底下,他含着一小块碎冰糖两手托腮,发尾随意埋在衬衫领子里,西裤的裤腿有一圈土,一边开了条口子。
即便他穿得破不整洁,吃着混了油烟味的冰糖,还是和周围的泥地板车,柴堆垃圾杂物不在一个空间。
“要下雨了啊……”梁白玉撩开挡了视线的长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冰糖慢慢化了,嘴里不甜了,他拍拍小黑狗的脑袋:“出去玩儿,乖。”
小黑狗甩着尾巴跑到了院子里。
梁白玉站起身回屋,他走到一间里屋前,伸手抠了抠门上的“年年有鱼”贴纸。
“陈叔啊,我是梁白玉,我进来啦。”
梁白玉推开了门。
第13章
屋里弥漫着一股浑浊的气味,不难闻,也不好闻,像灰尘堵住了鼻息。
陈富贵没卧床,他在按衣柜中间的镜子,胶老化了,粘不牢,过个天把就得给摁一摁。
搁在桌上的收音机是开着的,卡了,“咯嗞咯嗞”响。
梁白玉一进来,陈富贵快按好的镜子就往下滑,他心里想着赶快扶好,手却不听使唤,镜子摔了个四分五裂。
“谁让你进来的?”陈富贵青着脸喝斥。
“陈叔,我们等会儿再说。”梁白玉在屋里东张西望的找笤帚,“我给您把地上的碎玻璃扫掉。”
“不用你插手。”陈富贵冲外头喊,“小砜!”
“他下山啦。”梁白玉说。
陈富贵没反应过来:“下什么山?”
“帮我修房子啊。”梁白玉对上中年病患疑惑的眼神,笑着说,“我总不好一直住在这儿。”
陈富贵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也没继续跟个小辈交锋,累。
收音机不卡了,老歌《故事就是故事》的旋律在屋里飘扬,光阴似乎在倒着走。
梁白玉找到笤帚,慢悠悠的扫起了玻璃。
陈富贵咳嗽着扶住桌角,见他扫个地的动作那么生疏,一看就是没做过家务,油瓶子倒了都扶不起来。
还有那手,拿笤帚都拿不好,扫什么地。
各个方面都很中等的Beta群体里,出来了一个比Omega还要娇贵的。
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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