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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搭理他们了。

要说司礼监掌印脾气不好是真,待底下人却是有一说一,有什么不喜之处当场也就罚了,后头该怎样就怎样,从来没有什么当面和气背后使小鞋的。

正好时一时二在,时序便顺嘴说了一声:“他们两个与我也算有些关系,是我前几年认下的干儿子,跟了我的姓,排行一二,除他们两人外,还有另外四人,正在外面办差,等回来了我再叫他们来认人。”

时归认真听着,想到曾在书里看过的内容,也将他们与书中描述对应上。

想到那本书,她又是心神一恍。

经过昨晚的大梦,许多东西她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时归已经不想再追究她到底是谁,前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再没有比过好当下更重要的了。

上一世的她父母早亡,空有无数遗产,却自幼亲缘浅薄,加之她身子不好,一直住在国外庄园里,除了管家和女仆,很少见到外人。

就这么长到十几岁,她每天的生活又单一又无趣,每日最常做的就是坐在风车底下发呆,到后面连家庭教师都不愿见了。

有时她也会羡慕其他圆满幸福的家庭,甚至荒唐地雇人来扮演爸爸妈妈,但多次实践结果告诉她,真与假总归是不一样的。

既然之前过得也没那么好,焉知穿来书中是好是坏。

如今的她虽没了最爱的娘亲,可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还有待她不知如何,但对阿爹忠心耿耿的兄长。

时归歪着脑袋,咬唇思索着,等时序问询时,方迟疑道:“既是阿爹的干儿子,那我是不是该称兄长?应该是……”

“大兄?二兄?”

过往种种如烟散,往后她只是时归,是司礼监掌印的女儿。

第12章

曾几何时,时一最讨厌小孩子,无论男女,要么哭哭啼啼,要么招猫逗狗,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也亏得他太监出身,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烦恼。

以至于当他被时归软乎乎地唤了兄长后,竟半天不知作何反应,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前面,冷硬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无措。

时二比他好上那么一点,但也仅限于一点点。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无声张了张嘴,迎上时归略显迷茫的眼神,悬在半空的双手一顿,也是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

时序解释的声音适时响起:“时二早些年伤了嗓子,无法发声,只能用手语交流,阿归若是瞧不明白,就叫时一讲给你听。”

时归早有猜测,只一时不敢置信罢了。

她这会儿不说话,旁人也只是静静等着。

时序的掌心不时在她发梢擦过,一张平静的面庞下,想的却是该到哪里寻摸些好东西,给他的宝贝女儿补身子,瞧这枯黄干燥的发尾,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会有的。

他心中叹息:养女儿之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正想着,却见伏在他膝头的时归有了动作。

时归扒着时序的胳膊爬下去,刚想赤脚跳下,忽然想起阿爹不久前的嘱托,鼓了鼓嘴巴,转趴在榻上去够地上的鞋袜。

正当她伸长胳膊半天摸不到矮靴之际,她的视线中蓦然多了其他人的手,歪头一看,果然是雪烟过来帮忙了。

雪烟笑说道:“奴婢帮小主子来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时归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但不等她拒绝,时序就按住了她的肩膀:“阿归别着急。”他半个身子都靠在榻上的茶桌上,难得露出一点放松的姿态。

他虽没有明言,但显然也是习惯了被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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