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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听你的,指哪打哪。”

“大哥,渠梁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边境去年就没让百戎讨到好,今年碰上草原有疫,牛羊近半而亡……咱们又是好收成的光景,入秋之后,他们只怕来势汹汹。”

嬴虔听懂了,嬴渠梁的意思很简单:大将军只有一个,但两战撞上了,两边顾谁失彼都叫人扼腕。

将军案再次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痛击。好事多磨,怕就怕磨久了,事就变坏了。

“二哥这么为难,要不巴蜀这头咱先放一放,专心对付戎狄,维护边境安宁为先?”

“阿姝这话不妥。若此次弃蜀国救助不顾,白费你二哥和卫鞅谋划不说,以后绝无和平并蜀的可能。要吃这块肉,就只能硬打下来。”

“哎呀,这咋就要入秋了呢——都等这么久了,蜀国就不知道再晚上一年半载地乱国么!”

嬴姝的兴奋劲早泄了,此时正跺着脚,拿平地撒气。

他们的纠结秦昭看不懂,怎地少了嬴虔,秦国就打不了仗了?主帅的人才,这帐子里不多得是?——不是吧,都这个节骨眼了,嬴渠梁还喜欢玩这一套呢?

“君上,膑请战灭戎。”

孙膑坐在轮椅上,颇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度。

或者说,军师这一职位,自他开始,在历史的书册间闪耀。

“孙、孙先生,此话当真?”

“君上若信孙膑,膑便让‘戎’字,从秦国的地图上消失。”

孙膑的话徐若春风拂柳,是细叶随风摇曳,平静的恰如谈及一桩平常的小事。

但话音一落,料峭春寒乍起,霎时间冰封雪降,数万人的生死一言蔽之。

秦昭第一次在孙膑身上嗅到冰雪的味道,凛冽的寒气似刀子剃肉腕骨。

她深知慈不掌兵,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血腥又残酷,战国就是由人命堆叠而成的血书。

——等到大一统就好了。

那时候同袍的刀剑再也不必对准彼此,大家一起携手共建华夏,枪口一致对外……

秦昭不是害怕孙膑,她不会粗暴地把他划进好坏里,更不会因为他手染鲜血就疏离。

敢背负他人性命前行的人,心脏要又多强大、心性要又多坚韧呢?

“好一个让‘戎’从秦国地图上消失!渠梁,和孙先生共事多时,将我秦国儿郎交予先生之手,大哥放心。”

“孙先生,你要多少兵马?渠梁优先拨给你。”

孙膑笑笑,摇摇头,婉拒了国君给他增兵的提议。

“君上,我只要三人一军。”

秦昭统筹,桑冉军械,卫鞅守城——此为三人。

只用麾下所有受训的骑兵——独类成一军。

……

只能说腹[黄享]带着墨家入秦,给秦国双线作战添了底气。

国君自孙膑领兵后,当场拍板组建全新的军械制造局,腹[黄享]立马就任制造局统领,将秦昭提出的“精工细作”“流水作业”“物勒工名”“生产责任”贯彻到底。

国君和卫鞅是踏着夕阳走的,捎带上了秦墨腹[黄享]。

卫鞅临行前与孙膑的相谈只有寥寥数语,法家和兵家却在抬眼间达成不为人知的共识。秦昭只看到了他们一拍即散的对掌,未曾听见他们间的约定。

热闹了一天的军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

嬴姝回女军继续跟进巴蜀的情报,嬴虔腰围即将到来的平乱作战清兵点将,桑冉这边军器监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最终偌大的军营,似乎就只剩下了秦昭和孙膑两个。

等秦昭把孙膑推送回营帐,外面的天色已擦黑。

孙膑有些奢侈地点了根蜡烛。他手捧着烛火,人在暖光中,身在暗色里,割裂又统一。

秦昭嗅到些许孤独的味道,默声走到他身后。这下她和他是一样的了——一半沐浴着光亮,一半藏在黑暗里。

他的蜡烛是她送的。

是她用乌白村作为答谢的那车乌桕籽皮上的蜡炼出来的简陋蜡烛,和后面那批熟能生巧后的精品完全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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