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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如约而至了。”
秦昭拱手抬头,不躲不闪。
嬴渠梁和嬴虔相视一息,终而化作了两声轻笑。
“快去请人入账吧——阿昭啊,这次渠梁若还不满意,可真要治你欺君呢。”
……
“秦昭!”
能把自个名字叫得咬牙切齿不说,还包裹着一层惠风和煦的假象……秦昭只在桑冉那体会过。
来者入账的步履声踏踏实实,一步步靠近。秦昭背后一阵恶寒,恍惚间竟还能苦中作乐,感慨这俩真不愧是同门师兄,被她坑后隐而不发的生气表现一模一样。
木箱置地后发出巨响,秦昭听得出这是腹[黄享]在宣泄内心的怨恼。
箱中金戈的碰撞声未曾有过掩饰。对军中相关早已刻入骨血的人来说,除非耳朵失聪,不可能听不出来这利器之声。
孙膑眼中立现锋锐。而嬴虔更是侧身一步,上前半身掩护嬴渠梁,右手更是焊死在剑柄上。
“腹[黄享]诚心相荐,当时秦昭言之凿凿,今日赴约所遇种种,也算是先生给的考量吗?”
“武备图要,腹[黄享]先生任选八样,秦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双手奉上,请大师兄原谅。”
桑冉在那日归营时曾跟秦昭说过,他这位师兄最喜武备制造,大到神兵利器、攻城器械,小到陷阱铺设、暗器短匕,都在他的嗜好范围内。
请人赴约又待人不周,秦昭该受来客的恼怒。希望对方看在这声“大师兄”和投其所好的致歉礼上,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种刺激的开胃菜,端给咱吃吃也就罢了,下次可别送到师尊跟前。那师兄就谢谢昭昭的图纸啦,要随问随解哦。”
腹[黄享]双眼弯成两道月牙,伸出手接回他的八哥。他有些意味未尽,刚要弹弹秦昭额头,就被一颗飞来的小石子打散了意图。
是桑冉。
“狗爪不要想就剁了吧。还有我说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发疯不看场合,你的位置会不会不保呢?”
“小师弟也会为我担忧了?师兄甚是感动,想信师尊见我们同门友爱,定会万分慰藉。”
“你起开,国君在这呢!”
腹[黄享]愣了愣,而后灿烂的狐面微笑重新浮现。他端正姿态,郑重地向正位的嬴渠梁拱手。
“秦国国君安。鄙人腹[黄享],在山间野里散漫惯了,恰逢又见同门旧友,欣喜难遏,还望君上大量,莫怪鄙人失礼。”
“先生莫要自鄙。渠梁听先生言,与桑司工以同门师兄弟相称,莫非先生……”
腹[黄享]笑而不语,无声剩有声。
嬴渠梁喜从心生。他不着痕迹地拍拍兄长的肩,示意他无碍放松。而后躯体微向前倾,眼中兴味更甚。
“先生贵为墨家门徒,此番来我军营重地,不止探亲访友这般简单吧?”
“贵不敢当,只是有些技艺傍身的手艺人罢了。腹[黄享]入秦地,自然有更复杂的事要做。”
这拖泥带水的对话,秦昭是一刻也听不下去了。
不论在战国还是在未来,她怎么都不习惯这种客套的官腔拉扯。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坚决不给他们打太极的垃圾时间。
——说好的大秦高效工作运转呢,有这时间浪费,还不如早早把秦墨收编了,名正言顺地拉过来干活。
“君上,在腹[黄享]先生说明来意之前,我想你可以先来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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