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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为了麻痹目标所做出的表演,正因为他永远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所以才一直都表现出这一副样子。
可是他再怎么赋予自己的自我厌恶的行为正当性,因为稀缺某种东西,于是便去拼命的表演,假装,树立,这不是本身就是一种自觉性吗?更何况,一张面具戴得久了,谁又能说这仅仅只是一副伪装,一张面具呢?
于是厄尼斯特这副说辞,看起好像很有道理,事实上只是由于自己刻意的狭隘,一次又一次的催眠自己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天赋异禀,可惜白壁有瑕,他人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可惜,于是他也从起初的毫不在意,变成了现在的垂着头的模样。
骄傲与自卑在他的身上重叠起来,骄傲的光芒越盛,投下的阴影越大,白壁的瑕疵便更加刺眼,更不可原谅。
他总以血脉诅咒自毁,可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刻,他从不放任自己沉沦于诅咒。
追求好的,背弃坏的,他天生不允许自己堕落,然而目光却永远看着曾经污浊的地面,以此来不断鞭笞自己。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他依然对自己充满了刻薄和苛责。
这也,太傻了。
“活了这么久,目光却始终聚焦在微不足道的一点上,对比起我这个短生种,你对于自己的理解,也太过狭隘了。”
这么说着,厄尼斯特感到有什么环住了自己的脖颈。温暖随之附了上来,而他却伸着手,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害怕吗,厄尼斯特,我听见你心跳的好快——不许反驳,我就是听见了。”慌乱中,他听见有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可是在他想出反驳的话之前,那个声音放过了他。他听见了叹气声,然后便慵懒起来。
那个声音说:“对你自己好一点啊,你这笨蛋。”
厄尼斯特不知所措。
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没有人宽恕过诅咒血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纠结错乱的情感在胸中乱撞,找不到出路。猫咪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来欺骗自己说“不痛不痛”,可是痛就是痛,再怎么掩盖,再怎么若无其事,也还是痛的。
他感到自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甚至越来越急,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想要从眼睛里冲出来,他拼命想要忍住。
“没关系。”小魔女说:“人类没有夜视能力,我的感知很差劲的。”
厄尼斯特不知所措。
他拼命地去拥抱她。堆积了无数年,在角落里发酵放置的情感在今天重新天日,但意外的,这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
空白的时间终于过去了,他埋头下去。人类之前刚刚在夜蔷薇的花丛中停留,身上还有浓郁的香气,此时这股香气也不刺人。
雨落了下来,无论悲喜,滂沱而下
困于牢笼,困与枷锁,束缚加身的罪人第一次抬头向上看去
透过栏杆的缝隙,天空第一次褪去了血色
永远阴暗沉闷的空气流动起来
他听见了风声
风带来了光与雾,带了雨露和晚霞
也带了来自彼世界的祝福和宽恕
她说:我赦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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