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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饼一起,全部漠视。

这样说很逾距,但瑞德觉得,厄尼斯特离开的背影实在落寞。

他像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苦修者,上下求索没有结果,心中的疑惑没有人能解开,于是便只能归结于是自己的修行还不够刻苦,于是便更加艰苦,更加艰苦。

众人都觉得圣子嘛,禁欲不是正常的吗?多圣洁啊。

没错,确实是非常的圣洁,但是他甚至都觉得圣子不是禁欲,那是有点病态了。

他不与人交往,不对人敞开心扉,拒绝礼貌和工作之外的一切接触,如果实在无法推脱,便会拿出领主的气势和写满“我什么时候能走”的脸尽快脱离。这当然可以归结为长生种的傲慢,但更多的,瑞德总觉得......这是厄尼斯特可以营造的局面。

兽人本身并不是长生种,他们并不漫长的生命当中因为死亡的催逼,于是总是急匆匆的,想要完成的愿望,想要追寻的梦想,这一切都必须尽早开始打算,尽早着手实施,不然说不定拖磨着拖磨着,今天打算开始追寻梦想了,打开门一看,哦豁,死神的使者正在门口站着呢。

这一点上,他们真是与人类不谋而合,于是在一些情况下,他们的情感也最能共通。

曾经他为厄尼斯特永远不会迈出的第一步捶胸顿足,但在小魔女到来之后,这种现象好像一下有了改变,他能感觉得到,圣子也对这个可爱的人类充满了好奇。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却有了一种为小辈操心的琐碎感,甚至在发现圣子对于魏丹程隐约的好感时,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好啊,喜欢好啊,这还是个正常的人。

他能感觉得到圣子并不是对一切真的毫无感觉,只是厄尼斯特一直在回避,甚至有点在自欺欺人。那一刻瑞德甚至觉得什么长生种的生存守则都见鬼去吧,说出这种话的人必然是要尝过情感的滋味才会说它如此可怕,可是圣子呢,他从一开始就在回避,永远不尝试却是永远安全,可这样的话,当宝贵的东西凑到眼前,他也会因为不识货而错失珍宝。

到那时候要遭遇的痛苦可远远比现在要剧烈得多。

从他人口中得知的糖果永远都只是片面的词语,无论是品尝时的甜美,还是龋齿的疼痛,都只有亲自感知过才有资格去评说。他一直很想让圣子去尝尝,常常糖果的味道,看看它是不是真的那样让人痛苦。

之前能看见圣子独自赏月,坦率地承认异世界的朋友告诉他,这是两个世界的月亮最相近的时刻,瑞德心中甚感欣慰。

他以为一切都会开始改变了,无论是裹足不前的圣子还是层层缠缚在他身上的锁链,都已经有所松动,直到他发现在短暂的失态之后,厄尼斯特再回到教廷时,好像已经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他甚至回避和魏丹程的见面。

瑞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很为厄尼斯特感到担心。

一直生活在冰雪高原的兽人一生都不会的什么疾病,在寒风和冰雪的淬炼之下,他们的身体仿佛铁打铜铸,百毒不侵,然而想让他们快速虚弱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将这个兽人带到温暖湿润的平原,让阳光和花香稍微化开厚重毛皮上的冰雪和风霜,将裹挟在身边的寒意稍微驱散一些后,再重新让他回到雪原上去。

知道温暖,知道花香,知道阳光会透过厚重云层洒下,这个兽人很快就会死去了。

他的皮毛已然厚重,依然能够抵御寒冷,但那些风却会从毛坯的缝隙钻进心里,将他从内部冻死。

可是这些担忧该如何告诉人类呢?这个好孩子会因为他的担忧也一起担忧起来,更何况这本来就不应该是有自己来告诉他们的事情,于是瑞德轻轻叹气。

他的爪子轻轻拍了拍魏丹程的脸颊,安慰道:“没事的,再给他一些时间吧,只要,稍微再给他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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