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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皇子连狗洞都钻过,他要的是目的,是结果,却忘了,被娇养着长大的少爷要的是尊严,是骄傲,是抛开一切毫无理由的信任和顺从。
沈晏撑着下巴看着他:“那殿下当时有没有疑心过我?”
萧彻摇头:“没有。”
沈晏便撇嘴:“谁知道呢。”
“你确定你没疑心过我?”
“我确定。”
当沈晏第一十八次这么问的时候,萧彻举手对着那炊饼一样的月亮道:“我萧彻对天起誓,此生,绝不疑心沈晏,若违此誓……”萧彻转头看沈晏:“你说该当如何?”
沈晏想了想:“若违此誓,那殿下,便……秃头做和尚吧。”
沈晏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彻却认真举着手指天发誓:“此生,我萧彻若疑心沈晏,便……”
沈晏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手指竖在唇边,弯了眉眼:“嘘,殿下别发誓,我信你便是。”
……
忆起旧事,沈晏在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
只因,那件事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被沈晏反复提及,他总是扬着眉看着萧彻:“殿下莫不是又不信任我了?”
每每一句话便会让萧彻哑然无言。
沈晏当那只是一件寻常小事,将其当成一种趣味,还会趁机去摸萧彻那如缎子一样的黑发:“殿下莫不是想秃头做和尚了?”
看到萧彻无言妥协,沈晏便会心满意足,洋洋得意,甚至觉得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如今想来,那些年说过的每一句都像在虚空中悬了多年的利箭一样扎在了心窝上,疼的他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这五年,是不是每当萧彻疑他一分,那些话便会在萧彻耳边回响,你怎可疑他?你怎可疑他?
可,他凭什么不能疑他?
凭什么?
凭什么?
沈晏伏在低头,哽咽出声,是啊,凭什么。
打斗声渐止,没有分出胜负的木夏和春山站在沈晏面前,沉默无言。
沈晏抹抹眼泪起身,对春山道:“走吧。”
春山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木夏,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春山撑着伞,两人一同往偏院走。
沈晏低声道:“你家主子并非不信任你。”
“属下知道。”春山低声道,“主子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属下只需听吩咐做事便可。”
沈晏看他一眼:“那便是气木夏瞒着你?”
春山摇头:“他也是听令行事而已。”
沈晏:“那你是在气什么?”
春山咬着牙:“不知,就是挺气的,想砍死他。”
春山说着抬眼看向沈晏,迟疑一瞬:“这些年我见主子日渐消沉,心里不舒服,若早知晓木夏在查旧事,许是会好受一些。”起码有个盼头。
沈晏拍了拍他的肩:“你看,若让你去查,便会失了公允。这一日一日的查下去,没有结果,没有尽头,期盼又失望,反反复复,一把刀插了又插,比什么都不知要难捱的多。”这五年,萧彻便是这般过来的吧。
春山没言语。
沈晏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伞,步入细雨中。
“当日流放路上你去寻我,萧彻给你下的命令是什么?”这些时日,他已猜到那日春山不是去杀他的,所以那时萧彻让他去做什么呢?
春山沉默一瞬,没说话。
马车停在偏院里,两人上了马车,春山挥鞭将马车赶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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