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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泊简一怔,马上伸手拉住他的手,安抚似的摩挲手背。
巫澄从这点接触里得到一丝勇气,握紧手里的手指,想挣扎逃出来。但眼前一白,耳边响起奇怪声音。
巫澄抖了一下,呼吸都停滞了。
床上的少年又僵硬又害怕,好像稻草人被大风吹得站不住,身上的稻草都快被吹散开了。
好不容易拍完,宋泊简马上扶住少年的肩膀,把他抱起来:“好了好了,拍好了。”
少年不复僵硬,软得像没了骨头的稻草人,软趴趴的倒在他肩膀上。
宋泊简没想到少年比自己想象中的反应还要大,整个人也愣住。掐着腰把人抱出去,放在外面的座椅上,这才轻轻晃他的肩膀,想让他醒过来。
少年依旧软得要命,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沾上潮湿。
这点潮湿好像一簇火苗,烧得宋泊简坐不住。
他伸手用指节擦过睫毛,感受到指节传来的湿意,沙哑开口:“抱歉。”
巫澄觉得自己死了。
可能是刀真的很快,他没感觉到一点疼,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两个字。
?
巫澄缓缓睁开眼。
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没淌到脸颊就被指节轻轻擦去。
巫澄看到男人蹲在自己面前,仰头看着自己,伸手细细擦去自己的泪痕。
他的声音哑到极致:“抱歉。”
自己没死吗?
巫澄缓缓抬手摸上自己脖子。
是完整的。
眼睛也是好好的,能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他们还在这里,就在那个房间的外面。
他眨眨眼睛,茫然看着面前的男人。
哭了好一会儿,薄薄眼皮还泛着红,眼下也因为擦眼泪被磨得发红,被泪痕一衬,水亮亮的格外惹人怜惜。
又是这两个字……
巫澄看着这个蹲在自己面前仰视着自己的男人,觉得他现在满是懊悔,甚至觉得他在……感到亏欠?
不是前朝做了罪大恶极之事的罪人以头抢地哭着说自己罪该万死的亏欠。
更像是每次自己发病时,母后抱着自己一连声的自责,说是母后不好,没能给你个康健的身体。
其实这根本怪不得母后。
但母后过于宠爱自己,总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看得很重要,才会为这些事情觉得亏欠。
现在给自己擦眼泪的男人,居然和那时的母后有几分相似。好像因为自己的害怕,他懊悔至极又自觉亏欠,才这么自责。
这种相似没有一点道理,甚至刚刚巫澄还在害怕,可转眼间,他就是这么觉得。
空气中是很奇怪的味道,是第一天睁开眼时在那个房间就闻到的味道。男人蹲在自己面前,上半身碰到自己膝盖,热热的。
巫澄含着眼泪和男人对视,认真思考他每一次说那两个字的时间。
他没道理对自己感到亏欠。
如果他是在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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