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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故意的。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严越打了半年多篮球,半点磕碰都没有过,如今因为他要去照顾出车祸的展子航,严越就突然受伤了,还是必须得住院的那种伤。
两家医院相距三十分钟的车程,严越每次都要拖着他到晚上十一二点,要么是让他念课文,要么是让他帮忙整理学习笔记,反正等一切弄完,阮知慕早就精疲力尽,没时间也没精神去探望展子航了。
他质问严越,严越比他还理直气壮:“是啊,我也觉得,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我刚向你告白,你就决定和前男友复合了,还降智得这么厉害,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阮知慕:“……”
哪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回旋镖,镖镖必中。
有时他先去探望展子航,然后再来看严越。
严越就会垂下眼睛,靠在床头,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
阮知慕要给他换药,严越就故意翻身折腾不配合,发脾气乱扔东西,刚写完的作业也撕了扔垃圾桶里。
被他骂了,就不声不响地抱着枕头,眼睛盯着被子,露出那种隐忍的弃犬一样的眼神。
阮知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哄也不行,骂也不行,用礼物引诱也是毫无作用,严越根本不要那些。
严越左腿软组织挫伤,不能长时间站立,右腿虽然只是蹭破皮,但一样需要每天换药。
阮知慕打听了一下,严越的伤势不算重,请护工大概两百块一天,算是便宜的那一档,有的重伤病人或者行动不便的老年人能开到六百一天。
以他的节俭程度,自然是不可能花这个冤枉钱,只好事事亲力亲为,从端茶倒水到送饭,从早晚擦身洗脸到解决生理需求。
是的,最迫切也最现实的一个问题是,严越每次解手都必须被人搀扶着去。
阮知慕怀疑他以公谋私,但严越表现得很正直。
阮知慕稍稍流露出不情愿的意思,严越就别过脸去,头蒙在被子里,任他怎么喊也不理。
那么高那么壮的一个男的,整得跟受欺负的幼儿园小孩儿一样。
阮知慕:“行行行,我扶你去行了吧。”
严越声音闷在被子里:“我没有求你,你既然这么嫌弃,就不用管我。”
阮知慕:“你没求我,我自己主动要求的,行了吧。赶紧起来,一会儿尿床上了要。”
真到了卫生间里,严越又开始作妖。
无障碍卫生间里是坐便式马桶,两边的墙上有扶手。
阮知慕以为他是怕站不稳,才让自己帮忙。
然而等他认真扶住严越的腰之后,严越幽幽开口了:“帮我解裤子。”
阮知慕:“你连扶手都抓得住,没力气解裤子?”
严越:“就是因为两手抓着扶手,才没办法做别的事,不然手一松就要摔了。”
严越双手撑在白色扶手上,一动不动,垂着眼睛看他,一副等着他伺候的样子。
阮知慕脸上微微发烫:“给你拿个矿泉水瓶得了。”
“如果是大口径矿泉水瓶,我不介意,”严越说,“但即便是用矿泉水瓶,你也得先帮我解开裤子。”
阮知慕没办法,硬着头皮,两手在裤腰上一勾,帮他把裤子拽下去了。
严越穿的是蓝白色病号服,裤子类似于宽松睡裤,有松紧带,还挺好脱的。
拽的时候,阮知慕的眼睛盯着洗手池,一拽完就迅速收回手,不看严越也不看别的地方。
严越:“内裤。”
阮知慕:“得寸进尺是吧。”
严越:“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裤子要拽下来,内裤当然也要,不然我怎么尿。或者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帮我把鸟掏出来。”
阮知慕:“……”
严越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
“笑个屁,”阮知慕恼火道,“刚才就不该答应你,爱尿不尿,憋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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