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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霄早已见怪不怪，看袁文山坐起来后，就很放心地先去卫生间洗漱。

对方虽然喜欢睡懒觉，但只要起来了就不会再倒下去——这也是闻霄能不厌其烦叫对方起床的原因。

“今天是上午抽签吗？”

袁文山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

闻霄正在刷牙，含着牙膏“嗯”一声，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袁文山：“还是要带别人去抽？”

“看他们想不想去，想去的话就让他们去抽。”

“……其实你抽就很好，闻霄，我知道你是想多给大家一点…呃，出场戏份。”

袁文山抓了抓乱糟糟的半长发，“怎么说呢，队里很多人都不会成为职业选手，就算被观众注意到也没用的。”

闻霄关掉水龙头，脸上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抬头看向镜子里映出来的袁文山的身影，深褐色的眸子含着笑意。

“我在你心里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吗？”

“那不然呢？”袁文山很自然的反问。

“你要是个坏人，就不可能把我们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

“……话是这么说，但我确实没你说得那么好。”闻霄擦着脸，让出洗漱的位置。

“我找你一起去只是为了在表演赛抽到强国，找基斯的话，是觉得他当时的心态不太好，想找他单独聊一聊。”

袁文山摇摇头，“那现在呢？你还有什么人想单独聊，或者还想抽到强国吗？”“这个嘛~”闻霄歪了下头，很苦恼的思索片刻，求饶笑起来。

“哎呀，文山，你不觉得抽签很有仪式感吗？来一趟U17，总是我来抽签太可惜了。”

“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镜子里的袁文山定定望过来，眼中满是认真。

“不管你抽到哪个国家，我们都会欣然接受，但如果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抽，至少我是不会服气的。”

难得看到袁文山这么认真的表情，闻霄短暂沉默后，点头答应下来。

“好，那淘汰赛就由我来抽签吧，仔细想想，毕竟是最后一次抽签，我也确实该去试试手气，说不定凭我的运气能不战而胜呢~”

“这就有点夸张了啊，能进入淘汰赛的国家队怎么可能会全员弃权，除非他们集体拉肚子或者中病毒了。”

“说不定呢？搞不好真的会集体拉肚子。”

“瞎扯，要真能不战而胜，道爷我就给你当马骑！”

“嘁，那都是幼儿园的小孩玩的游戏了。”

——

今天是U17世界杯的最后一次抽签。

16支队伍抽签A-H，并按照顺序进行之后的晋级赛。

闻霄这次没带队友，只他一个人到了抽签现场。

已经来过两次的地方，不再需要工作人员的全程引导。

告别记者采访后，他进入抽签大厅，视线环顾一圈。

本意只是想看看已经来了多少队伍。

结果几个不小心和他对上视线的选手浑身一震，像是躲瘟神一样迅速坐了下去。

闻霄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在意。

按照之前工作人员的指示，他到了更前排的位置坐下。

旁边的位置已经有人坐在那了，还是闻霄认识的老熟人——瑞士队的主将阿玛迪斯。

“好巧。”闻霄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我之前还担心自己一个人来抽签会很无聊呢。”

阿玛迪斯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得出，这已经是他面对朋友时的柔和状态了。

阿玛迪斯回应道：“我也在奇怪你为什么不和队友一起来。”

“他们都在训练，为了明天的淘汰赛~”

想起来抽签前看到的‘大家都在球场上努力训练’的画面，闻霄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