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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裴屿,书本半天没有翻过一页。
一只麻雀落在枝头,震落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桃花。日光流转,室内变得不再那样明亮。
“我曾经也在渔色,”蒋小南开了个话头,却又顿住了,在匮乏的词汇量翻找半天,勉强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形容,“工作。”
“渔色”这个词像巴甫洛夫的铃铛,险些叫裴屿立刻丢下手中的书本,跪落在地板上,蒋小南扶住了他。
他主动卸下防御,将自己的伤口剖开来,递到裴屿面前。
不久前才同小北讲过的,再讲一遍时已经没有了初次的艰难。小北的亲吻像在他苦涩的回忆中撒了一把蜜糖,叫他可以慢慢释然。
这一次,他将自己当做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将过去变成故事讲给裴屿听。
裴屿则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蒋小南。等到后者停下来,端起水杯要喝一口水时,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蒋小南莞尔,“我无权要求你忘记过去或是怎样,但是,试着相信爱你的人,制造一些新的回忆,生活说不定会变甜哦?”
就像他的小北。
他抽出一张纸巾,俯身替裴屿擦去脸上的泪痕。
“小安他,嫌弃我。”裴屿哭得像个小朋友,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
蒋小南愣了愣,“怎么会呢?”
“他带我去医院,把医生叫到家里,还给我吃药,”下巴搁在并起的膝盖上,裴屿哭得更伤心了,“可是,他不愿意见我。
“我说我很好,不需要看医生,可是他不相信我。他觉得我有病。”
蒋小南扶额,他本以为是裴屿的创伤后遗症,才会对盛修平产生抵触情绪。他没有想到,不管做什么都看起来游刃有余的盛修平,居然也会有这样不成熟的表现。
“他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小安……”蒋小南抿了下唇,强迫自己的嘴巴快速适应这个称呼,“小安他,他很关心你,他就是有点笨,用错了方法,是你误会他了。”
“你不许说他笨。”裴屿不高兴道。
“好好好……那如果我有办法让他愿意见你,我能不能骂他?”
“……”裴屿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小声说,“能,你骂他。”
安抚好裴屿,蒋小南推开门,差点撞上一直在门口偷听的盛修平。
对待盛修平,蒋小南可没有面对裴屿时的耐心,将空杯子塞进对方手里,直截了当地问他:“盛先生,需要看医生的究竟是小岛,还是你呢?”
“什么?”盛修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像条不知所措的大狗一样杵在蒋小南面前。
“你真的有把小岛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吗?而不是你的附属品?”蒋小南叉着腰,一手握拳揉了揉眉心。
“我当然……”
“你有没有想过跟小岛好好聊一聊?或许他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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