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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拧开一瓶水,递给时郁。
时郁看了一眼,没接。
荆谓云把水放回去了,两个人好像杠起来了一样。
时郁吃多少饭,他就吃多少,时郁不喝水,他也不喝水。
反正,男生的身体比女生更抗折腾。
过了一会儿,时郁忽然弯下腰,全身止不住地发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荆谓云伸手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冷声道。
“吐出来。”
时郁吐了,然后全身都在发颤,两只手虚弱无力地搭在床边。
刚吃下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荆谓云给她递了一瓶水,这回她接了。
食物在肠胃里过了一遍,哪怕只有几分钟,再吐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味道。
她漱了好几遍口,那股味道才散了一些。
时郁突然想起,荆谓云那天问她可不可以抽烟。
烟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不喜欢的人,闻了甚至能恶心到吐。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
但同样的,也有人迷恋烟的味道。
时郁说不上来喜不喜欢,她没抽过烟,但她知道,她不讨厌荆谓云抽烟。
似乎所有的东西,只要刻上荆谓云三个字,就不会厌烦。
即使是她曾经最怕的“哥”。
时郁没有读心术,她只能算是心思敏感,用一种作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来判断。
恍惚间,她脑袋里莫名冒出来荆谓云曾经和她说的话。
“时郁,你叫我一声哥试试?”
“……”
“叫我哥。”
如果,那个人是荆谓云的话。
也不是不行。
————
时郁又睡了。
期间时宴擎和苏婉来过几次,都没能见到时郁醒来。
许衡目睹了全部过程,把时郁喝粥,又吐出来的事告诉了两人。
这是一种应激反应。
可能是看到某个人,听到什么声音,亦或者回忆起了什么,这些都有可能。每个人的反应都各不相同,时郁的表现则是靠嗜睡来逃避。
比较庆幸的是,她目前没有寻死的迹象,但这并不等于零,身边必须时刻有人盯着。
许衡又询问了下,时郁曾经是否有目睹过人死亡,或者自身曾受到过濒死的威胁。
回答是没有。
可种种迹象又表明,时郁目前的状态,有点像创伤后应激障碍。
不然她不可能突发性的变成现在这样,万事皆有因。
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许衡建议不要让时郁一直住院,哪怕是个正常人,长久的面对医院,也会生出压抑的心理。
不曾想,没等时郁出院,她的身体就先叫嚣着不适了。
她发烧了。
且烧得很厉害。
荆谓云弄了条湿毛巾,想要帮她擦一下脸。
谁料,毛巾刚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时郁就眉头紧皱,无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以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床上。
她抱着肩膀的手都在发抖。
荆谓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直未睡,让他的身体也说不出的疲惫乏力。
病房里,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地上的瓷砖,都透着可怖的白,仿佛在那片白的后面藏着一只只狰狞的怪物,随时可能冲出来,裂开巨口,把人吞下去。
荆谓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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