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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荆谓云的胳膊问:“有药吗?”
荆谓云的伤被水泡过有点肿,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思索了两秒,俯身从床头柜里拎出来个盒子,里面堆满了各种伤药,还有纱布酒精等。
时郁没说话,在盒子里翻翻找找,把酒精倒在瓶盖里,然后用棉签蘸了蘸,轻轻往荆谓云伤口碰了一下。
整个过程很是熟练,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看起来仿佛经常处理伤一样。
荆谓云目光沉沉地盯着时郁看,一言不发。
上次,在医务室时,时郁给他包扎就很熟练。
一个骄纵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些?就算真的会,按“时郁”那嫌弃别人脏的性格,会愿意碰这种一看就渗人的伤口?
时郁日常表现的漏洞多到荆谓云数不过来。
剥丝抽茧般,一点点接近真相,然后拼凑出一个全新的时郁,只差戳破最后的一层薄纸。
荆谓云懂,时郁也懂,只是谁都不愿意说,非要坚守着底线。
“不疼吗?”时郁忽然问,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皮肤上隐隐可见缝合的痕迹,有点像那种可吸收的线,并不明显,好好养伤的话,之后疤痕可能也会淡些。
偏偏荆谓云总是作死。
她看见的时候都这样,那以前没看到的时候,又得是什么样?
就没有一个人管荆谓云吗?
时郁正思忖着,半天没有听到荆谓云说话,于是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少年黑眸渐深,嗓音沙哑。
“如果我说疼,你会怎样?”
上一次喊疼荆谓云忘了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是自己还小的时候,和其他孩子一样,被欺负了,疼了,就会哭诉。
但渐渐的,哭诉没用,越是喊疼,被欺负的就越惨,他就不说了。
因为没人在乎。
时郁抿着嘴看荆谓云,没什么精神,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清澈的眼瞳直直凝视着那道伤。
“不欺负你了,大小姐疼你。”
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故作镇定的完成任务了,对荆谓云这个人,时郁觉得自己败的彻彻底底。
与其装模作样的演戏互相折磨,不如直接摊牌罢演。
就这样吧。
人设崩塌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希望系统知道以后,不会气得跳脚吧。
荆谓云怔了怔,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大小姐那空洞的眼眸中,多了些从前不存在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人欣喜若狂。
荆谓云很庆幸,他是第一个踏足这片领地的人。
伤口被裹了一层防止感染的纱布,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
“高雅在重症监护室,季队她们派人看着了,暂时不能见。”荆谓云突然道。
“那就好。”时郁很平静,一点也不意外。
很奇怪,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对方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却又都确定对方一定明白。
一种说不上来无法用文字描述的默契。
“你……”
荆谓云正要说话,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时宴擎眼眸冰冷,步子迈得大而快,在时郁和荆谓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径直走到了时郁身边,拽着她胳膊就往外走。
“你瞒着我去了北园?”
说话间,时宴擎压抑着怒火,尽量让自己不要冲着孩子发脾气。
“时郁,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时宴擎明显气得不轻,直接叫了时郁的全名,那架势和震怒的狮子没什么两样。
门外的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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