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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珊吓了一跳:“哎哟!怎么了这是?”

“你别管!”宁山河止不住地后怕:“你跟我置气没什么,但你不能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那些人嘴太脏,就得教训教训。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人是你们俩一起揍的,到头来出了事他跑了你自个留下?你担得起么?”

宁放不乐意听:“说事就说事,甭扯别的。”

“你这是在恶心我呢?”

“你说是就是吧。”

“宁放!”宁山河大吼一声,“人得为自己活!如果你今天进去了没人会觉得你是英雄!只会笑你傻!”

“我乐意这么着。”宁放说着,瞅着宁山河,“你这辈子就只为自己,从来不管我妈。”

话赶话的,就到了这儿。

他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拼了命也要撕咬对方,没有明天似的为自己争一次,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这句话揭开了宁山河的遮羞布。

他一巴掌就过去了,没留劲,扇得宁放一歪头。

烧火钳哐当掉在地上。

屋子里突然安静,只听见宁山河呵呵的粗喘。

他今天在单位彻底没了脸,老子是警察儿子进局子,现在回到家里还得被儿子戳脊梁骨……

下一秒,他捡起烧火钳不断抽在宁放腿上腰上。

少年立在屋中,一动不动。

他挨打总是这副模样,满满的骨气,不哭不喊,被打得浑身没块好地儿也不求饶,他满身伤痕穿过逼仄的胡同,顶住所有人对他投来的怜悯眼神,一遍遍听人说他是没妈的可怜孩子。

仇恨溢满他的灵魂,他的背影永远单薄孤寂,

现在,他长大了。

曾经那个小小的身影被拉长,他在沉默中丰满自己的羽翼——

蓦地,少年伸手握住了烧火钳。

他的手臂上有薄薄一层肌肉,瞧着不壮却很有一把子力气,愣是让宁山河甩不开。他的手握住前端烧红的部分,还有余热,刺啦烫着掌心,可他似乎感觉不到温度,冷冷盯着宁山河。

像是魔怔了一般。

两人争夺不下,他用力一扯,同时另一手狠狠推了宁山河一下,宁山河整个人撞到后面的五斗橱,一时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刘珊尖叫着:“哎哟!这哪是养儿子啊,这是养了个冤家!!!”

宁放突然清醒,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缓缓坐在地上的宁山河,哐当扔了钳子。

他抬脚往外走,低低压着头,视线里出现一双小白鞋。他抬头看,看见岳佳佳不知什么时候摘了耳机站在院子里,死死咬着唇。

没哭,鼻尖红红的。

风吹起两人校服,她伸手牵他,被他躲开。

屋里,刘珊哭喊着:“什么世道这是,儿子居然敢打老子,宁山河你以后别管他了,下回他能拿刀扎你!”

岳佳佳哆嗦了一下,却执意要牵哥哥的手。

宁放干哑低喃:“别,脏。”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管不顾:“不脏!”

牵起来才知道他在发抖,才看见他受伤了,掌心渗着血,起了几个水泡,心疼的跟有人剐心似的。

她亲昵地挨近,所以宁放纵容了自己的私心,拉起她往外跑。岳佳佳不知他们会去哪里,但很放心,她压抑着自己的眼泪,不想在宁放面前做个担不了事的人。

...

宁放带她去了球馆。

没在意手上的伤,从柜台里轻车熟路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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