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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看不清他的手是怎么拨动琴弦,流淌出这样的音乐。
空荡的酒吧里,溢满了躁动。
空气中流动的灰尘似有实意,团团将他包裹。
他于尘嚣中,却那么孤独。
岳佳佳被这样的宁放震撼了。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的少年,不再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男孩,那些她平时看不透的东西,全都通过他弹出来的音符看清了。
他不快乐,他在生气。
这一刻的宁放如攥在手里的风,攥不住,从指缝流走。
岳佳佳总会在深夜辗转反侧,想起小时候宁放满身的鞭痕、宁山河抽断的皮带。
她没见他哭过,一次都没有。
...
她什么都没有对宋亦说,尽管宁放没有特别叮嘱,但岳佳佳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moment。
不需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宋亦则有一个好消息要与他们分享。
他明天要与国家队教练见面。
事实上国家队的人已经和市队接触很久了,只是一直瞒着他本人,上次上海的比赛是关键,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开始发光发亮。
击剑与艺术体操的职业生涯截然不同,当20岁的体操运动员考虑退役时,击剑运动员则刚刚开始拿奖牌。
竞技运动有很大一部分项目宛如昙花一现,花期极短,而也有一小部分如射击和击剑,经过时间的淬炼,厚积薄发。
这于宋家来说是件喜事,但唐老师还是求稳:“先看看见面怎么说,咱们平常心。”
宋老师虽很激动,但大事上还是听唐老师的,也端着:“对,平常心。”
宁放挺骄傲的,但他稳妥,没多说什么,撞了撞哥们肩膀。
唯有岳佳佳不管不顾,蹦蹦跳跳围着宋亦打转:“太好了!哥!你真厉害!”
因她童言无忌,大家才能坦然笑开。
第二天,三人一齐出门,宋亦穿着运动服,要去市队见人,宁放带着岳佳佳去学校,耳机塞着,音乐开到最大声。
走着走着,遇上了隔壁胡同的人,他们走在前面,没发现后头跟着宁放,记仇,说话很脏:“嗨,那破比赛我妈都不让我看,没羞没躁的,跟光屁/股有什么区别?卖的都比她穿得多。”
“我看有些外国妞翻跟斗毛、都、露、出来,那、裤、衩没我巴掌大。”
“内谁,就隔壁内谁,丫妹妹不就是练这个的?”
“怎么学这个啊?不知羞——”
岳佳佳低着头,很窘迫。
她只感觉一阵风掠过,然后便看见宁放整个人飞起来,一脚踹在领头那人后背上,把人踹个大马趴,呜呜捂着嘴,从指缝间淌出鲜红的血。
小姑娘吓住了,下一秒被宋亦捂住眼,鲜少有这样命令的语气:“转身,别看。”
然后他也出去了,一拳砸在其中一人脸上,闷闷的声响,叫人头皮发麻。
趴在地上那个嗷嗷大哭:“卧槽!我牙断了!”
宋亦攥着他脖子拎起来再要补一拳,宁放拦住了。
他把他往后搡,淡淡一句:“别伤了手,我来。”
宋亦:“我今天想打架。”
宁放:“你今天得去见教练,起开。”
说完开打,岳佳佳冲上去想拦,怕宁放出事,宁放的拳头险些砸到她,扭头冲宋亦不耐烦地喊:“给我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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