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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不大也不会拒绝。
好事者更是会兴致勃勃地呼朋唤友一起玩。
这不,苏轼就玩得挺开心, 就连看到人家韩愈在文集里提了句“我生之辰, 月宿直斗”, 就晓得人家是啥星座了(还表示“俺也一样”)。
霍善显然也是个好事者, 见到他正在练武的师弟易知,发现自己知道师弟的生辰。于是他直接翻起了手头的小册子, 一脸严肃地说道:“师弟是天蝎,”说完他认真瞧了瞧天蝎的介绍, 开始嘀咕, “非常记仇?”
嘶!
霍善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会让师弟记仇的事。
察觉有人到来的易知收了拳转头一看,就瞧见霍善正在边上瞅着他冥思苦恼,一副很苦恼的模样。
易知走过去蹲到霍善面前问:“是不是饿了?”
霍善摇了摇脑袋,积极地摊开小册子和易知分享自己刚学来的新知识:“你, 天蝎, 特别记仇!”他满脸警惕地观察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自家师弟, “我在想你会不会记过我的仇!”
易知:“……”
这都哪来的歪理邪说?
易知无奈地说道:“我记谁的仇都不会记你的仇。”
霍善闻言立刻不再冥思苦想,很是欣慰地抬手摸摸易知的脑壳, 端出师兄的姿态开心夸道:“好师弟!”他这么夸完以后就溜溜达达地去找别人聊星座了。
等霍善快乐玩耍到中午,所有人看向苏轼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你自己爱搞这些歪理邪说就自己搞,怎么还拿出来教坏小孩?
倒不是说这时代没人搞类似星座命理的迷信活动,而是这时代的迷信活动多到令人发指。
文景时期的名臣贾谊就曾这样感慨过:“古时圣人不居朝廷,则在卜医之间。”
意思是搞卜算的和搞医学的,那都是挺能接触到天命的行当,比其他行业更容易出圣人。
只可惜卜医之流有太多爱搞坑蒙拐骗的害群之马,名声都被败坏光了,社会地位低得不得了。
按照贾谊的说法,汉代搞算命的家伙已经精通后世流传的各种话术,比如“虚高人禄命以说人志,擅言祸灾以伤人心”——
这意思大抵就是讲点好听的迎合你,说点祸灾恐吓你,再稍微配合点夸张怪诞、装神弄鬼的说辞,轻轻松松就能掏空你的钱袋子!
即便有识之士知道这些家伙大多都是在坑蒙拐骗,广大人民群众始终还是乐此不疲,有事没事都爱去算一算。
有这么多骗子混在卜算行当里,自然就让人觉得干这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霍善才刚满六岁,许多事他都是不懂的,苏轼忽悠他搞什么星座命理,真是个老大不正经的家伙!
苏轼得知众人对自己的看法后只觉……我不愧是磨蝎的,来到这边依然走到哪都多谤多誉!
霍善下午溜达到董仲舒那儿,董仲舒正在和司马迁聊天。
司马迁眉飞色舞地边拿着小本本记着什么边提问,一看就知道他正在他伟大的八卦事业——哦不,伟大的史学事业积攒材料。
见到霍善过来了,司马迁邀请他坐下说话。
他已经听说霍善今天不仅在太守府到处问人生辰,到了外头也没消停过,愣是凭一己之力把那东坡先生所讲的星座命理之说传遍了西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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