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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离现在只有两个时辰了。

萧弄盯着他,有那么一瞬,产生了点不怎么顾大局的念头,想将钟宴笙强留下来陪着他。

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小鸟儿。

但也只是一瞬间,那个心思就被摁灭了,他点点头,脸上看不出表情:“嗯,我让人护送你回京。”

嘴上说着放人的话,箍在他腰间的手力道却越来越紧,眸色也越来越暗。

钟宴笙也很舍不得萧弄,但他的确不得不回去了,见萧弄不说话,长睫颤了颤,红着脸伸手往萧弄怀里摸,摸到一片块垒分明的坚硬肌肉:“那你……要不要跟我睡觉呀?”

萧弄被他摸得眸色愈深:“本王看起来是那么色欲薰心的人吗?”

钟宴笙抬起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明晃晃写着“你难道不是吗”。

萧弄思考半晌,不再客气地剥开他:“你说对了,迢迢。”

萧弄难得很温柔。

一切都被拖长了,钟宴笙反而难受极了,张开唇艰难地喘着气,浑身一层层热汗透出来,感觉比往日里还要磨人。

到最后他不得不哀求萧弄,萧弄才善心大发,含着笑亲他:“迢迢想要什么,本王自然满足。”

结果午时的时候,钟宴笙是一瘸一拐上马车的。

霍双看出来,担心地问:“小殿下怎么了?”

“……”钟宴笙把脸往领口埋,身上还带着一堆缠绵的痕迹,心虚不已,“我、我摔了一跤。”

萧弄一天一夜没合眼,在钟宴笙的气息里,难得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方才钟宴笙没吵醒他,轻飘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悄悄穿好衣裳出了帐子。

踏雪见钟宴笙离开,吧嗒吧嗒跟了上来,咬住钟宴笙的衣服呜呜低叫着,不想他走。

钟宴笙只得摸着踏雪哄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哥哥都要小心些。”

见踏雪这副极通人性的样子,候在一旁的霍双再度思忖。

看来这只大猫,果然会后空翻。

离开漠北大营的时候,除了钟宴笙自己带来的护卫,还有一支护送的黑甲军,严严实实地护着钟宴笙南下。

一路还算平稳,没有遇到蛮人的游骑或是刺客,快抵达京城时,已经能确认安全,钟宴笙知道漠北人手紧缺,便让黑甲卫先回去了。

到京郊时,卫绫亲自来接了钟宴笙,神色有些凝重。

钟宴笙心里不由一紧,从漠北回京,又过了近十日,他长久不在,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一上马车,卫绫便脸色凝重地道:“小主子,今冬极寒,河润一带冰灾,朝中拨了几次赈灾粮,却还是出现了逆贼,并且极速壮大,难以镇压,朝着京师而来,恐怕再过几日就要就要到了。”

河润府离京师可不远,钟宴笙拧起眉:“当真是百姓起义?”

“每年冬日,各地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属下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他们壮大得太快,人数众多,属下派人前去查探,才发现他们武备精良,不似平民,但其中的确夹杂了不少寻常百姓。”

百姓缺衣少食时,很容易被鼓动,钟宴笙眉心拧得更紧:“如何?可探查到背后是何人所指使?”

卫绫道:“有德王余孽的影子。”

德王毕竟扎根多年,母家又势大,哪怕德王死了,要根除他的余孽也需要点时日。

可也是因为德王死了,所以这些余孽形同散沙,不成气候,所以这么久了也没动静。

到底是谁,将这批散沙般的余孽聚合在一起,还利用流民起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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