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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得出来的人,这会儿却只能笨拙地安慰:“不疼。”
钟宴笙快疼死了,埋头在他怀里,啪嗒掉了会儿眼泪,才哽咽着道:“你受了这么多伤,可是景王殿下说,没有人容得下你。”
呜呜的北风呼啸顺着雪原呼啸而过,萧弄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鸦黑湿润的眼睫,在这一刻仿佛恢复了一瞬间的神智,亲得很温柔:“只要你就够了。”
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终于又裹在了熟悉安心的气息中,钟宴笙哭得乱七八糟的,给萧弄包扎得也乱七八糟的,最后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趴在萧弄怀里睡着的。
这一觉睡得极沉,再醒来时已经是隔日早晨了。
钟宴笙一睁眼就发现了萧弄不在身边。
他眼眶还肿着,怔了一下,无措地叫了萧弄一声,翻身下了床,被冷得一哆嗦,只好先把旁边不知何时送进来的干净蒙袍穿上。
刚手忙脚乱穿上,外面就传来楼清棠的声音:“小殿下,醒了没,方便我进来吗?”
钟宴笙应了声,便见楼清棠端着饭食进来,见他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乐道:“萧弄被你姑母叫过去了,猜你醒来会吓到,叫我过来安抚你一下。”
听到萧弄还在,钟宴笙松了口气,嗅到食物的味道,一整日没进食的胃里难受起来。
楼清棠随便扯了张凳子坐下:“先吃东西吧,你许久未进食了。”
钟宴笙唔了声,楼清棠摸着下巴打量着他,不禁啧啧道:“小殿下啊,你这么乖的人,怎么身边全是危险人物呢?”
钟宴笙有些茫然:“危险?”
楼清棠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一个萧弄,一个你姑母,都够人喝一壶的。”
“没有呀。”钟宴笙不解,“哥哥就算了,姑母很温柔的。”
楼清棠:“……你知道你温柔的姑母都干过什么吗?”
钟宴笙眨眨眼。
楼清棠这些日子都没机会跟人八卦,好容易逮住钟宴笙了,总算有机会说了:“你这姑母可厉害得很呢。”
当年裴玥和亲过来不久后,漠北就失陷了,敖汉部落与大雍的关系极为紧绷,裴玥作为人人冷眼的汉人公主,居然在那时得到了上一任祭司的继承,成为了部落里人人崇敬的雅达干。
“敖汉部落的首领是个病秧子。”楼清棠摸着下巴,“他病的时候,都是由你姑母掌领部落里的事务的。一开始还有长老不服气,后面嘛,不服气的人坟头草越来越高了,剩下的就都是服气的了。”
钟宴笙喝了口粥,认真地评价:“姑母掌权,姑母对,他们不服气,他们错。”
楼清棠:“……”
他真的十分怀疑钟宴笙已经被萧弄带坏了。
“算了。”看起来这刚相认的姑侄感情还挺好,楼清棠放弃让钟宴笙小心点裴玥的想法,“昨晚我和你姑母研究了一晚,本来读懂古籍残篇是最大的障碍,不过她在部落待了多年,读懂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不在话下,又了解蛮人的蛊,我嘛,好歹祖上几辈都是大夫,懂毒。”
钟宴笙怔了一下,心里忐忑惊喜参半:“已经有法子了吗?”
“对。”楼清棠得意洋洋,“你姑母就是把萧弄叫过去试药的,蛊虫在你们身上埋了太多年,得先想法子把它们引出来。”
钟宴笙的笑容一下就没了:“试药?!”
楼清棠的嘴实在漏风,一不注意又把话给秃噜了出来,赶紧闭嘴。
钟宴笙却已经吃不下了:“带我过去!”
这小祖宗没以前好糊弄了,楼清棠只好硬着头皮带路:“先说好,千万别透露是我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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