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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世道,连霍双也不值得信任了吗?

那条曾经覆在萧弄眼睛上的薄纱,突然覆上了他的眼睛,凉丝丝的,柔软凉滑。

屋内本就昏蒙一片,眼睛上覆上薄纱,视线愈发朦胧,看不真切萧弄的神情。

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他连爬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爬,萧弄再过分也得抱紧他,像落水的人,紧抓着救命稻草不肯松开。

因为视线受阻,看不清东西,其他的感官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鼻尖都是萧弄冷淡的气息,耳边的呼吸声沉沉,被碰一下他都浑身发抖,那种仿佛要被吞吃掉的危险感又冒了上来。

萧弄的语气不是很温柔:“本王都记得迢迢信里写着什么,迢迢怎么能忘记本王信里的内容?”

他真的像只春笋,被剥开了层层笋壳,露出脆嫩雪白的里芯。

薄纱被泪水浸湿了一小片,钟宴笙不想哭的,可是萧弄欺负他欺负得太过分了。

他整个被萧弄抱在,害怕掉下去,只能搂着他的脖子,像只一捏后颈就会叫的小猫儿似的,汗津津地趴在他怀里,含着眼泪承认:“记、记得的……”

萧弄抚着他的背,语气带着点诱哄的意味:“念来听听。”

钟宴笙脑子里浆糊似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萧弄给他的那封信,一会儿是自己写的那封信,断断续续背:“天不夺人……愿,力不从心,阳而不举,故使侬见郎……”

萧弄略微顿住。

钟宴笙傻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背、背串了。

完了。

他慌忙想要挽救,却倏地被按到被褥里:“乖乖,是嫌本王还不够努力么?”

钟宴笙想否认的,可是他一开口,唇舌便又被攫取过去,呜呜发不出声,屋里的床在春芜院待了十几年了,年头说不定比他的还要大,吱呀响着像要散架。

但钟宴笙怀疑自己会比这张床先一步散架。

萧弄抚着他汗湿的背,嗓音状似温柔:“只要能背完其中一封信,就放过你好不好?”

钟宴笙被迫重新背那封信。

可是这种情况下,脑子完全无法思考,稍微一凝神又会被撞散,两封信在脑海中串来串去的,总是背错。

背错一句,萧弄就惩罚他一下。

思维在不断的凝聚与散开间循环反复,接近崩溃的时候,萧弄忽然不那么过分了。

钟宴笙得以缓过来点神,还以为萧弄是良心发现了,呆滞了片刻,乖乖地去亲萧弄的嘴唇,希望他能看在他能再温柔一些。

比起壮阳药,萧弄明显更需要吃与壮阳反作用的药。

楼大夫有没有这种药啊?

萧弄很享受他不得章法的亲吻,轻笑了声,才握回主权,耐心地教他该怎么亲。

就在这时,钟宴笙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春芜院……怎么会来人?

他吓得浑身一紧,听到耳边的呼吸又沉了几分,舌尖被吮得发疼。

门口灯笼还散发着幽幽微光,在暗夜里十分显眼。

外头的人显然是看到了,脚步停顿在门边,片刻之后,钟宴笙听到了钟思渡的声音:“钟宴笙。”

钟宴笙真的要昏过去了。

“放松些。”萧弄亲他的耳垂,低声笑着安抚他,“他进不来。”

钟宴笙完全放松不了,红着脸使劲推他:“不准……动……”

半晌没听到回应,钟思渡的声音很低:“我明白你不想理我。”

钟宴笙的手指已经没力气再挂在萧弄脖子上了,软软地摊在床上,脑子里嗡嗡的,思维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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