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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心里有点生气,低低将奏本上的内容都念了出来。
奏本上骂萧弄不交兵权,狼子野心。
老皇帝闭目靠在椅背上,听着钟宴笙念完,才睁开眼,眼窝深陷,盯着钟宴笙:“念下一本。”
钟宴笙打开下一本奏本,还是弹劾萧弄的。
他的手指顿了顿,心底涌过奇怪的感觉。
这么巧?还是,老皇帝故意的?
他又低低念起来:“臣见定王萧弄,擅权专政,嚣张跋扈,终成逆贼,乃国之大害,人神共愤,臣日夜惶恐,求陛下早除逆害……”
真好笑。
要不是他哥哥守在边关,蛮人早就打到京城来了,这群人还能闲着在家写这种东西,对萧弄口诛笔伐?
“小十一。”老皇帝微微笑着,突然出声,“你觉得这些弹劾的奏本写得是对是错?”
钟宴笙心底一惊,极力掩饰住眼底的怒气,就算是装的,他也不想符合这些奏本的话,但也不能暴露出真实的想法,便道:“儿臣不知。”
“哦?”老皇帝觉得有意思,“奏本里写得如此清晰,为什么不知?”
钟宴笙眨了眨眼,缓缓道:“是对是错,不是儿臣说的算,也不是这些都察院的御史说的算,而是由陛下来评判的,陛下说是对的便是对的,陛下说是错的,那就是错的。”
这句话极大的取悦了老皇帝。
老皇帝骤然大笑出声,他声音苍老,笑起来时也因为嗓子的沙哑,没有那么爽朗豪迈,反倒像某种老鸹子,有些让人发渗。
笑够了,老皇帝才道:“小十一,你觉得定王如何?”
回到京城后,霍双向老皇帝汇报了两个多月来钟宴笙与萧弄的“恶劣”相处。
但这老东西果然没那么容易消除怀疑。
钟宴笙从来不敢对上老皇帝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像寻常老人家一样慈和,灰蒙蒙的瞳仁下是精明的算计与阴沉沉的盯视,像条阴冷的毒蛇。
从见老皇帝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有种小动物的直觉,感到恐惧,浑身不适。
可是现在书房里只有他和老皇帝,钟宴笙不得不在现在硬着头皮,对上老皇帝的眼睛,乌黑的瞳仁清澈分明,有种天然的、不加掩饰的真诚感:“儿臣觉得,他脾气不好,很坏。”
钟宴笙知道以他的段位,对上老皇帝的眼睛说谎,是很困难的。
所以每次不得不看着老皇帝说话时,他说得都格外诚恳。
反正萧弄就是很坏,脾气也不好。
在那双明透得可以一眼望到底的眼睛里,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老皇帝缓缓笑了笑:“朕听说你们往返的路上,都不怎么搭理彼此,吵架受欺负了?”
钟宴笙点点头。
他白天不搭理萧弄,萧弄晚上爬进窗来就要欺负他。
“定王少加孤露,不涉经学,朕怜他身世,曾将他接到宫里管教,只是他在漠北长到九岁,性子定了下来,野性难驯,爱逞凶斗狠,长大之后,做事越发没规没矩了。”
老皇帝悠悠道:“迟早害了自己。”
钟宴笙听他评价着萧弄,听到最后一句,眼皮狂跳。
老皇帝什么意思?
听这个语气,他难不成是想对萧弄下手了?
也对,宝庆府那一程,老皇帝就派人串通了蛮人,想把萧弄摁死在不见天日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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