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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喜欢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呢?
果不其然,两位长辈一走,钟思渡脸上的神情便渐渐淡了下来,看也没看钟宴笙,便往外走去。
钟宴笙有心想解释下前天的事,起身的时候腿上一软,踉跄了下,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后腰以下,还是残存着一股怪异的感觉。
都两三日了,定王殿下还没出现在淮安侯府,不知道是没找到他,还是已经消气了。
但愿是消气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寻根究底,也是给他下药的孟棋平的错。
一想到万一自己被萧弄找到,极有可能要被挂在墙上风干,钟宴笙的心情就很沉重,默不作声地跟在钟思渡后面,考虑怎么开口。
钟思渡住的是春芜院旁边的明雪苑,两个院子隔得很近。
他应下了淮安侯的话,但并没有兴趣教钟宴笙,心下觉得钟宴笙应当也识趣。
没想到都快到明雪苑了,身后跟着的人脚步依旧未停,继续跟他走着。
钟思渡步伐一顿,后背就撞上来个脑袋,听到身后传来声低低的“嘶”。
蠢货。
钟思渡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转过身,目光瞥过钟宴笙一直捂得很小心、吃饭时也避免露出的手腕。
昨晚钟宴笙睁眼发现床边有人,吓了一跳,惊惧之下往后退去,没注意露出了手腕。
那两截细瘦雪白的腕子上,有两道清晰交错的捆绑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零碎的痕迹,若隐若现地蔓延至宽袖之后,看得出被人怎样用力的爱抚过,不难想象,在衣物遮蔽的躯体下是什么光景。
钟思渡眼里涌起几丝嫌恶。
顶替他在侯府待了这么多年的,就是这么个纵情声色、不学无术,除了撒娇卖痴外百无一用的草包。
目光在钟宴笙的脸上转了一周后,钟思渡嘲弄地在心底补充了一下,是个漂亮的草包。
可父亲母亲却疼爱他疼爱得很,他待在京外养病的那段时日,母亲每日来看他,总会小心翼翼地说起钟宴笙的乖巧懂事,想让他别对钟宴笙产生芥蒂。
明明该补偿失散多年的亲生子,却还是舍不得让钟宴笙多受委屈。
就这么个草包,也妄图留在侯府与他争。
钟思渡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得一干二净,漠然地望着钟宴笙:“别跟着我。”
钟宴笙睡了两日,骨头还是快散架的状态,不妨被撞了下,疼得眼泪花花的,揉着额头,泛着泪光的眼和他对视了一下。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几丝来自眼前人的厌恶与恶意。
钟宴笙微微抿了抿唇,方才很艰难叫出口的“哥哥”是喊不出来了,想了想,轻声开口道:“你别误会,我是想解释一下,前日你来我院中,我不是故意让人赶你走的,而是……”
“没必要解释。”钟思渡的嗓音还是很柔和,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和气,“也不必在我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姿态,我不是父亲母亲,不会被你可怜兮兮的无辜表情骗到。”
钟宴笙愣了一下,嘴唇无意识张着:“什么?”
那副模样实在漂亮又无辜,看得钟思渡愈发烦躁。
装傻充愣么。
附近有仆役路过,钟思渡低身靠近了点钟宴笙,脸上重新带上了温雅的笑意,仿佛是在和钟宴笙说什么有趣的事,低声细语:“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恶心人,我嫌脏。”
除了孟棋平外,钟宴笙是第二次当面被人用恶劣的语言这么说,眼睛微微睁大,愕然地望着他,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一分。
但他没吭声,只是埋下头,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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