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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人搭理她。
安纭脸上泛起了一点局促,似乎不知自己是否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
向郁娇有些恻隐,便伸手招呼她:“来这边坐吧,”她指了指吕香雪之前的妆镜台,“这个位置暂时没人。”
“好的,谢谢你。”安纭很感激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向郁娇瞄到另一方向的何露岑,她原本正像女王一般接受着周围人的恭维,似乎是见到她对新人的善意之举,夸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她知道,何露岑有她自己的生存哲学,但自己只不过稍微释放一些善念,恐怕也不会损害到任何人的利益吧。
安纭对镜补妆,同时开始跟向郁娇搭话,她很快便知道,安纭和自己一样也才刚入行两年。
“我老家在很偏远的地方,上学要走一个小时山路,不怕你笑我,就连我的普通话都是上学之后才学的呢。”
向郁娇有些惊叹,仔细看安纭的脸,倒确实像是经历过一些风霜。
她不算特别漂亮的那一类,甚至连神情也有些谨小慎微。
过去在水色云间,有很多小姐都愿意讲一些关于可怜身世的话术来博取同情,但在乐府就不太一样,为了营造高级感,琴姐一再强调“最给自己抬身价的不是奢侈品,而是自持感”,一旦在台面上向客人开口要小钱或是便宜东西,就会大大有损格调。再加上小姐和客人之间的私下交流其实并不多,博取同情的“故事化营销”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因此,向郁娇下意识便觉得安纭说的是真话。
但她还是好心提点:“一会儿在客人面前就别说这些了。”
安纭乖巧地点点头:“谢谢姐姐——你今年多大了?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这回倒是向郁娇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才十九。”
安纭惊讶道:“是吗?我已经二十六了。你真好,在做这行的人里这么好的很少见。”
接着,她又说起自己的经历,大学毕业后被交往一年的男友骗光了积蓄,同时家人又得了重病,无奈之下才开始做起了夜场工作。
“来这行以后才知道,原来赚钱也可以这么容易。”安纭粲然一笑,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
向郁娇也觉得她确实不容易——虽然自己同样挺惨,但至少没有家人牵挂,也没有债务要担心,相比之下,或许自己真应该乐观一些?
怀着受到这样启发而产生的好感,她主动请安纭跟着自己一起接待客人。
她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女孩在客人面前被何露岑打压。
琴姐原本安排了安纭与何露岑等人同一台,但见她主动请缨,也就没说什么,把她们两人安排到了一台。
当晚她们接待的是以一位作家为首的圈子,这位作家从爷爷辈起就是文艺界人士,因此他也算是个“文三代”,偏偏他又运气极好,写的二流作品总能得到一流的改编与反响,依靠影视化他从边缘“文三代”逐渐成了著名作家。
最近他手头又有小说改编成了电视剧,年底剧目杀青,他便带着导演、主编和两位主要男演员来乐府小聚。
向郁娇与安纭等人落座,她一向不喜欢给这些文艺界人士作陪,酸文假醋不说,一旦加上联系方式,不仅得不到红包还总会被深夜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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