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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喝苦药的。”

闲裕轻轻嗯了一声，朝着琼音招了招手，蹲下来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确定并不凉后才松了口气。

“琼音，奶娘的年纪大了，让她回乡养老，可好？”

话题跳跃的太快，琼音有些回不过神，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下意识问道：

“为什么呢？”

“她年纪大了。”

自从当时那奶娘在看见琼音下水后，下意识说出来的那番话，闲裕就不愿意再让她留在琼音身边。

倒也不是说她错在了哪里，毕竟奶娘是在这个世道里长大的女性，她的所有担心与顾虑，都只出自对琼音好这一个念头。

可琼音日后不是寻常公主，她的未来并非是困在四四方方的后院。

她可以担心水会弄湿她好看的裙摆，却不该担心脚在被人看见后失了清白。

“奶娘不老。”

琼音纠结的揪着自己的衣服，如果说之前她没有犯错，如今倒能跟父皇好好商量。

可在不久之前自己犯了错，如今不管说什么都觉得没有底气，只能弱弱的出声反驳。

“谁说奶娘不老的？你看奶娘头上是不是已经有了白发，而且奶娘也有自己的孩子，她想回乡去照顾她自己的孙儿呢。”

这句话让琼音也开始动摇，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看着奶娘，而是盯着自己哥哥看了看。

父皇有时候会使坏故意骗人，但是哥哥不会。

宇文洲发现琼音在看自己，就轻轻点了点头。

“嗯。”

“那好吧，那谁来照顾我呢？”

“回宫后，我帮你挑一个新的嬷嬷，好不好？”

新嬷嬷？琼音下意识点了点脑袋。

“好。”

在琼音用小奶腔答应下来后，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奶娘脸色有些苍白，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不舍。

等到晚上，琼音睡了后，她被带到了陛下和文洲殿下的面前。

“陛下，老奴照顾公主时一直尽心尽力，为何……”

毕竟是自己从小照顾大的孩子，奶娘越想就越是舍不得。

“琼音为来会是一国之君。”

说完这句话，小齐子将陛下提前吩咐的东西给端了上来，除了金银以外还有不少的银票，以及各种珍贵的首饰珠宝。

“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安度晚年。”

闲裕说完这番话后，带着宇文洲一起离开了这里，也不再看那嬷嬷一眼。

她没错，琼音同样也没错，只是不适合留下。

之前闲裕之所以要想方设法让丞相之女成为琼音的夫子，正是因为想让琼音在潜移默化下，学着丞相之女的魄力。

环境对于这么大孩童的影响力来说不小，尤其还是整日里都要相处的奶娘。

好在琼音懂事，一听是奶娘年纪大了想要陪着她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抗拒换一个人跟在身边伺候。

“爹爹，日后琼音面对的这种事……是不是还会有很多？”

洲洲牵着爹爹的手，走在行宫的长廊上，挂在天空中的一轮圆月，将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

行宫中种植着的菊花，大多都是没什么味道的，秋日里的夜晚又安静，伺候的人在后面远远跟着。

这一方天地，仿佛只属于他们父子二人。

“是，的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