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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寄居泥身,但他这次回来后却不再怕水了,原因原来是这样。
河神觉得自己足够屈尊纡贵,他和一个凡人解释了这么久,很多话已经说得够明白。
“隋凛,神明收缴信奉,信徒祈求达愿,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其余都是妄想,充其量信徒倒也可以算神明的私有财产——”
“够了!”
蔺怀生出声。他觉得够了,隋凛的心意僭越,河神的言语也过分,当下就像一场莫名来的闹剧,明明是诡谲的游戏,甚至危险如影随形,结果针锋相对的是感情。他们比谁的情意盛大,但归根结底谁都是披着虚幻的角色演戏,蔺怀生不是真的菩萨,这个世界里也不存在真的河神与虔徒,蔺怀生愿意沉浸与享受每个绚烂而不同的世界,角色的感情是锦上添花,但绝对不是一场游戏的初衷。
蔺怀生的情绪不算激烈,可整个世界忽然陷入寂寥,一种潜藏在冰川下的震荡正疯狂地席卷这个世界,祂、他们,这个世界里与世界外的一切存在都停驻了,他们都转向一个人,投注眼光、倾听声响。而冰面上镜花水月的幻影全部褪去,才知道一切都来自冰面下的投影,冰面之上从始至终只有有一个人存在。一份份累加的情意,全部累加在这个人的身上,把他抽丝剥茧地来爱。
蔺怀生不知道他正在被多少层叠的目光注视、包围,他冷淡着脸色,只对隋凛说道。
“隋凛,你跟我到旁边。”
河神顺从地松开了蔺怀生的手,他不再强势地宣告自己的无可匹敌。河神金色的眼睛里闪过黑色物质,它们不可名状,更像一条变幻莫测的暗流,最接近的,是黑暗空间的屏幕上的数据流。他好奇而困惑地盯着隋凛的背影,接着,菩萨庙里所有的“人”都只注视隋凛。
为什么只和“他”说话?是因为“他”这类样子更讨人喜欢么。
蔺怀生叫来了隋凛,但他随即发现隋凛只垂着头,这副闷声不吭的模样叫人看得气笑,不知道刚才孤注一掷的魔怔劲去了哪里。如果故事本身存在,蔺怀生愿意接受乃至配合虔徒隋凛的感情,但蔺怀生同样认为有些事他需要和玩家隋凛挑明清楚。
“隋凛。”
这一次,隋凛乖顺地抬起了头。蔺怀生特意选在角落,希望能和隋凛这个玩家好好谈谈,角落昏暗,可隋凛抬头露出的目光却亮得逼人。剑眉星眸,本是养眼怡人,但这双眼睛此刻却太过诡异。蔺怀生警惕地退了半步,甚至怀疑隋凛被这个副本里不知名的危险附身了。但隋凛的动作很快,他抓住了蔺怀生的手。
“菩萨,别走。”
他的声音低哑,又轻,只敢以这样的方式把他重之又重的情感包装得得体一些,不至于倾如洪水。庙外就有一场水患,让人明白危害,情意便不敢像它。
他的眼睛红了,浸润着一丝水光和微光,他把自己弄得很可怜很可怜的样子,归根结底,竟受不了菩萨表现出的一丝一毫抗拒与闪躲。
蔺怀生觉得隋凛魔怔了,他们在这个副本之前素昧平生,难道副本会影响一个人如此之深?
“隋凛,你冷静一点。”
隋凛说好,反正蔺怀生说什么他都应,哪怕菩萨要他去死也可以,只要不让他松手。虔徒的终点是囚徒,他不断把他的神供上高台,高台越高,距离越远,最后神明困在供台,他在泥底。
“我和河神会结亲,事出有因。我们轮番中了神像的诡计,我泥身碰上了雨,情急之中河神以结神婚的方式令我和他共生,这一点汪旸和赵游都可以作证。”
隋凛听完却偏了重心。
“菩萨你受伤了?您怎么刚回来的时候不和我说!”
他心如刀绞,只要一想到蔺怀生曾有过濒死的处境,而他却遥遥不知,还满心怀抱着期许等菩萨回来。隋凛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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