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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社雁却将他的惊疑与希冀否了。
男人告诉蔺怀生:“大理寺做过全面尸检,不存在易容顶替,死的的确是端阳。”
蔺怀生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
江社雁不忍心他难过,但有些话又必须和小郡主说清。之前江社雁不说,是万万没想到蔺怀生会主动来趟浑水,本三言两语打发,却把他推向闻人樾那边,越陷越深。
“怀生,端阳一案牵扯太多了。仵作检出端阳郡主头部捅入银针,除此之外,体内还有无色无味的剧毒。施针行凶者不必再投毒,反之亦然,生生,想要害死端阳的人太多了。你一个人怎么查?”
“我姐姐还被投毒……?”
江社雁目光凛然。
“闻人樾告诉你什么?端阳是被银针捅死的?自大理寺接手此案,多方人马试图从中探听消息,各种明暗手段用尽,闻人樾不过其中之一。蔺其姝已是庶人,可六年过去,当她回来,仍有人觉得是西靖王府的郡主回京。只要一朝在权势沾过,就永远难以抽身。我之前不管你、不告诉你,是其中的权力纷争你根本没有办法料想。”
江社雁也不愿蔺怀生有朝一日去明白这些。
他希望这孩子长乐无忧,干干净净的,可这也令他轻易受骗。
江社雁叹息。
“生生,你不要尽数相信别人。”
江社雁一番话的信息含量巨大,蔺怀生怔了怔,望着他,下意识问。
“这个别人,也包括你吗。”
江社雁一顿。
“……是。生生,很多时候你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
到此为止,蔺怀生才彻底相信游戏的话,江社雁的确值得信任。
“姐姐信中提到闻人樾忘恩负义,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府,几乎一夜之间,爹爹娘亲就沦为阶下囚,之后整个王府都没有好命,姐姐想带着我逃,可最后,我与姐姐也天各一方……”
西靖王府生变时,蔺怀生只有十二岁,根本无从了解外界的权势斗争。而他被带进闻人府后的几年里,如同笼中之鸟,闻人府固若金汤,流言蜚语从来传不到蔺怀生的耳朵。他只要还在闻人府,他就依然还是从前的小郡主。
“当时我外调离京,并不清楚事情始末,亦不知你姐姐所指为何。但西靖王府之变,是帝王亲下的旨,态度坚决,雷霆手段,哪怕西靖王战功赫赫、西靖王妃公主之尊,也不敌圣人一怒。六年过去,纵阴差阳错有误,但皇帝的旨意不容易改。”
“我王府到底犯的是什么罪——”
他、李琯之流,从来不会主动提蔺怀生的伤心事,所以江社雁从未想过,蔺怀生其实不知。这些年闻人樾的管束从某一面而言竟让蔺怀生不必为深仇大恨烦忧。
难道现在由他打破?
江社雁看着蔺怀生,最终还是说了。
“西靖王府勾结西南反叛军意图谋反,按律连诛九族。”
男人抬手,抹去蔺怀生的泪,承担他亲手令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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