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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社雁扬着眉,疑问。

“怎么了?”

蔺怀生这才想起,他黑灯瞎火又蹑手蹑脚,为的是不被面前这男人发现。可江社雁有什么好怕的,他名正言顺着呢。小郡主坐下来,矜持道:“没什么。”

江社雁神态自若,翻起两个茶杯给他和蔺怀生各倒了一杯茶。蔺怀生这才知道自己是自投罗网,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江社雁抿了口茶。

“好了,说说为什么夜里非偷溜来这里不可。”

江社雁是锯不开的葫芦,但因他的性情,他心思有时候又分外好猜。他见到蔺怀生在这里,当夜就一定会守在蔺其姝屋子里候人,蔺怀生哪怕卖乖求饶,江社雁也不会真的轻易揭过。到此为止,一切和所预料的大体不差。

“你怎么不算数——”

话才刚出口,蔺怀生就懊恼地闭上嘴,他们确实没有约定,只是他心里免不了计较起来。

江社雁被蔺怀生这模样逗笑了。他的耳朵里反反复复出现着晏鄢说的那句话。他这张嘴不中用?不会说惹人开心的话?倘若与蔺小郡主相比,他的确自愧不如。而蔺怀生最高明的,是他从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能让别人多开心。

“生生。”江社雁语气含笑,“你说了,我才知道能不能放你一马。”

蔺怀生被江社雁的话挟住了。

但他不能透露有一个人想要他性命与字条的事,因为还牵扯到他隐瞒性别的秘密。最后,蔺怀生想了个不错的由头。

“晏鄢告诉我,姐姐屋里有写给我的信,这总是我的东西了吧。”

江社雁说:“偏要夜半来拿?”

蔺怀生回敬道:“我不来拿,你定当全是证据,一齐带回大理寺了,怎么会还给我。”

说完,蔺怀生期期艾艾地求情。

“姐夫,要么你陪我找吧。你一张张地看,总知道能不能给我了。”

他还顺势使唤上了。

江社雁看着蔺怀生,半晌,桌子上那一叠压着的手抄佛经原封不动地到了蔺怀生手里。

“自己拿好了。”

看来江社雁早就查过一遍了,但他情愿陪蔺怀生再找。蔺怀生表面上向他感激地笑,但又有意露出一丝闪躲,江社雁是敏锐的猎手,当即就咬着钩来了。

江社雁知道,生生有事瞒着他。当年那个一路吃着桂花糕的孩子终于也学会骗人,江社雁明明看穿,但又情愿配合。他出格的好奇心,实则是不该有的执着。

两人翻找,翻的不只是蔺其姝的屋子,似乎还有江社雁的思绪。他眼光为的是寻证据,余光里又却不是证据,但留下证据。

烛光到底照得有限,江社雁便手持蜡烛。两人分开来找,又在烛光之中离得不远。深夜孤男寡“女”,他们不约而同,都恪礼守节与对方有一点距离,但地上的影子又亲密无间。

江社雁问。

“你方才说,端阳给你写了信?”

“嗯。”

信只是假象,但哪一个蔺怀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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