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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表妹你别哭啊……哎,我听说端阳表姐的事就想到你,只是今天才碰着闻人他不在府中的机会进来。”

蔺怀生婉谢了便宜表哥给他递帕子的举动。用自己的不是最舒坦?他别过脸,用帕子一点点拭掉了泪痕。

上个副本里装失明的后遗症这会还留着,再被这么大的日头晃了眼。不自觉流的泪,倒是帮蔺怀生多了一分角色应有的哀愁。

“表妹,你想去见端阳吗?她这会被收敛在大理寺。”

“你能带我去吗?”

被蔺怀生清清淡淡这么一问,李琯就被激着了。他下巴高扬,头顶束发用的镂金冠活似金凤凰的尾羽。

“自然能!好歹我母亲是贵妃,我堂堂一位皇子,会真怕他闻人樾不成!我今儿偏就带你走!生生,我都安排好啦,已经买通了大理寺里当差的门房,咱们偷偷进去看一眼端阳表姐,我知道你想她。届时你也别回这了,我去央母亲与父皇做主,把你接到宫中来住。”

李琯正说得慷慨激昂,阁楼下却传来步子。很稳,不似丫鬟的。

来人上阁楼后,就站在紧掩的屋门外。

“生生,开门。”

听到声音的李琯顿时像只被掐着脖的斗鸡,他闭紧了嘴,眼巴巴地看着蔺怀生。这副样子还敢理直气壮说不怕?蔺怀生略感无语地指了指屋内,李琯就如蒙大赦地往里头躲。只是他并不躲在床底,反而急匆匆地被子一掀,整个人就往姑娘床榻里滚。

倒是很不客气。

匆忙间,蔺怀生也不便再去叫李琯从他床上下来,他坐回梳妆台前,把帕子放下。

门口的人没有等到蔺怀生的回应,更不提门开,但来人丝毫不恼,他又静静伫了一会,然后竟自个把门推开。

屋子里没声儿,人却是在的。小阁楼占地大,闻人樾进了里屋,脚尖又转了向,才看见背对他坐在梳妆台前的蔺怀生。

梳妆台占着光线最好的南面,整面都是窗子,但都合着,唯有梳妆台这边的窗完全打开。日头开始西斜,梨花黄的台面只亮着一半,剩下的光则全部洒在了木地板上。

闻人樾从暗处走到亮处,身姿卓绝,面容清俊,和蔺怀生在一块,活脱脱一对璧人。

闻人樾伸出手,袖子轻拂过蔺怀生的脸,他把窗子径直合上,屋子里又朦胧起来。

“暑气大,对你身子不好。”

蔺怀生不说话。

他冷淡矜持的样子,宛若一旁架子上的白瓷,漂亮极了,又不可赏玩。

闻人樾也不恼。男人自然而然地拿起盒子里的木梳子,一身绯红公服的人,却做起给女儿家梳妆的事。这期间,闻人樾眼瞥过桌上揉皱的帕子,有斑斑泪痕,知道蔺怀生方才是哭过了。

“还在生我气?”

他指尖还有油烟墨的味道,染给蔺怀生的乌发,又混了他的点点女儿脂香,胜过红袖添香。

经由他手,不稍一会,一个清丽雅致的髻式便好了。闻人樾端详着,把这事当成公务一般对待,对自己颇为严苛。见蔺怀生的脖颈全都亮了出来,没有一丝碎发留着,闻人樾才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玉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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