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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动了,他同样给予急切的回应,双臂环绕C的脖颈,甚至不在乎男人因此压在他身上的体重。C能感受到蔺怀生的颤抖,像极了一个无依无靠的脆弱生命,而自己给他的吻,好像杀死了他,又好像救活了他。
得胜的唇继续攻占,在Centipede最爱的双眸。
男人吻一次蔺怀生的唇,就会去吻一次他的眼睛,去和这双眼睛忏悔,说爱情不是转移,是因为他太爱这双眼睛的主人,于是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成为自己爱情的关窍。舌头扫过眼眶,濡湿睫毛,就好像这双眼睛哭了,吻到后面,蔺怀生真的哭了,双眼红着,那就不是小羊而是小兔子了。
Centipede太爱小羊了。
欲都可以先消退,空余出位置来承载善意的怜爱与笑话。
“小羊不仅嘴巴流水,眼睛也流。”
他话里的小羊却像被他吻坏了,傻呆呆的,只接受他的吻,还不能接受他的话。C餍足地笑了起来,也不再用唇去承接那些泪水,他希望以更多方式来贴近蔺怀生的身体和灵魂。在属于他们两人的巢穴里再没有外人,他可以做出很堕落、很失去文明教化的种种举动,回归作为一头原始的野兽,表达更纯粹的感情。
Centipede用自己的脸去贴蔺怀生的脸颊,那只centipede也在蔺怀生脸上爬行,替C吃掉舍不得遗失的珍珠眼泪。蔺怀生颤抖,张开口喘息,他的手伸过来,不知想做什么。在摸索中,蔺怀生手指摸到了C脸上的疤痕,C能感受到,小羊触摸他伤痕的手也在抖,漂亮的濒死,漂亮的振翅。颤抖手指重复在这里流连,摸索像是反复确认什么,C有点不自信了,又有点自嘲,或许是因为他的这道疤太丑了?男人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想到用亲吻来表达他的亲昵。他又欲再吻蔺怀生的眼睛,小羊却忽然崩溃似的大哭大叫,一把推开C,慌不择路地在床上爬,最后失足摔下这张狭窄的单人床。
什么都没剩下了。
只有蔺怀生的呜咽,他的哭声和他的忍痛。
明明是他摔在地上,但C有一瞬间觉得狼狈跌落的是他自己。
这个男人一下子变得势弱,并且慌乱无比。他想把蔺怀生扶起来、抱起来,拍拍他摔痛的地方,在温柔询问出他难过的原因。可他这些统统没有做到,随着他的接近,蔺怀生蜷在地上发出害怕的抽泣。
这些声音如有实质,捅穿C的每一根脚趾。C只能蹲下,一点点蹒跚地靠近,但蔺怀生激烈地反抗,伴随着C听不懂的哭嚎。
像濒死一般,小羊有着真切的恐惧。C根本不敢强力制服蔺怀生,因而他脸上蜈蚣的疤痕旁边还多了几道细小的新伤。但蔺怀生表现得反而像那个被伤害的人,他大手疯狂挥动,打到地板,打到Centipede脸上,甩了他一巴掌。
“走开——走开!求求你走开!”
C听到蔺怀生嘴里重复说着“走开”,非常受伤。但他还是自虐地一边边听着。
“走开……”小羊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他太害怕了,连领口都哭湿了,“走开,蜈蚣走开……”
因为C没有走,蔺怀生好像明白了他说的、做的都毫无用处。
他放弃了抵抗,最后紧紧地蜷缩住自己,把头深深地埋起来,以此自欺欺人地保护自己。
“不要打我。”
“我很疼,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C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当蔺怀生以斯德哥尔摩的形式走向自己时,他的爱情萌芽,他的爱情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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