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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心现下还不到十八岁。
“这个不能依你。”季晟直起身,见少年呆住了,才又俯下身,在他脸上亲了亲,“但是戒指可以。”
不知何时,手里已寻了束细细长长的草根来,也不知从哪里拔的,上头还坠着只白色的小花朵。
他三两下就弯成只指环,捉了少年手指过来,无比急切的,不由分说的,给他套了上去,像再晚上一秒,就来不及了一般。
那指环歪歪扭扭,十分简陋,一点也不好看,好没诚意。
洛闻心伸着手指头晃荡两下,扁了扁嘴,抬起眼,就对上男人热切的眼神,里头像藏了束火。
男人用臂弯困着他,俯下身来,一点点亲他,声音都变得温和,“是不是这样的?”
洛闻心看着那个丑丑的指环,嘟了一会儿嘴,过了好半天,眼眶里却又涌上一点点眼泪来。
他才十七岁,在这之前的短短十几年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对未来的爱人有过任何幻想。
可就算是有,恐怕也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是这样一个人。
样貌,性情,好像通通都不对劲。
唯一对劲的,恐怕就是他爱他,只爱他一个。
而自己好像也是一样,他向自己求婚,这样急切,这样简单,可自己还是好想立刻答应他。
少年伸着细细白白的手指头,在阳光下静静的打量着那枚指环,好半天都没说话。
“好不好?”男人在他颈间抬起头来,深眉朗目,眼睛里有碎光,“嫁我。”
第75章
都说春风十里扬州路,可这十一月的扬州,风景似乎也不比三月阳春差到哪里去。
如今秋意正莽,青山隐隐,绿水沼沼,城外数十里处有一热闹酒肆,招子上写着“朋来酒肆”,里头人来人往,正应了它招牌的上的这朋来二字。
“你说季晟?你还不知道吧,他早死啦!”
这话一出,似是一道惊天响雷平地炸出,酒肆内静了一静,随后,无论是有心或无心的,均默默向说话那人投去视线。
只见一身披白色披风的少年端坐酒肆一方,对面坐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某门某派初出茅庐的小弟子,二人俱都白衣佩剑,端的是意气风发。
方才讲话的,正是那拢着披风的少年。
见酒肆内众多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人也毫不在意,仍旧端着酒碗笑道,“再高的武功,以一己之身敌北炀王爷的几千精兵,若是没死才叫稀奇吧?”
坐在他对面的那年轻人摇头道,“你小些声。”
那少年浑不在意的一笑,又道:“怕什么?”
肩上搭着白布的小二走过来,躬身问二位客官要不要添些茶水,那白衣少年又要了一壶酒,点了一盘酱牛肉,豪气的打赏了几个铜板。
小二连连道谢,弯腰退下了。
这酒肆如此之热闹,正是因为半月后要举办的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每三年一次,这回选址在嘉兴,楼外楼主、西山居掌门人、南山剑派掌门人等大前辈早已在十月上旬前往嘉兴商议大会事宜。
如今扬州人来人往,正是因此地离嘉兴不远,是个繁华地界。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是以连一小小酒肆也如此热闹。
江湖人一聚起来,谈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话题。
最引人谈兴的,还是几月前季晟同他的随从孟桥在琼州大闹北炀王府,却至今身死不明的事情。
起先还有人猜测季晟重伤未愈,可好几个月过去了,就连孟桥也曾在扬州被人看见,向来同他形影不离的季晟却始终未见踪影,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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