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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紧。
不是委屈。
——竟是在生气。
可他五官生的太过柔软,做出这种表情来,也只像是那种戏文里发怒的粉面小娃娃,看了只教人忍俊不禁,倒是觉不出威慑来。
洛闻心正是在为这些人说季晟的话而生气。
苏家别庄那日发生了什么事,除去那些人自己,也只有他与季晟最为清楚了。
对方步步紧逼是真,无故打伤是假,行凶作恶,更加是无稽之谈。
可事情传来传去,传变了样,竟然也没人去质疑他的真假了,好像季晟就该是大恶人,活该就这样受他们斥骂。
洛闻心想到那日在院墙外时,那群人嘴里说的也同样难听。
男人瞧他这样子有趣,伸手,在他软绵绵的颊侧捏了捏。
洛闻心被他捏的泄了气,看他半晌,又鼓起嘴听那头的人说话,片刻,才小声道:“……他们乱说的。”
少年脸颊手感颇好,季晟多捏几下,视线只停在他脸上,漫不经心道,“嗯。”
“那天,明明就是那些人先动手的呀。”洛闻心不解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你?”
季晟想了想,实话道,“不知。”
他做人做事,的确是向来不懂什么叫留情面,但若要说他滥杀无辜,这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从不杀妇孺,也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正如孟桥所说,季晟几乎可称得上是恩怨分明。
若非对方主动寻衅,季晟少有真的开杀戒的时候,与洛闻心这一道以来,他更像是有意似的,从未在他眼前杀过人。
但也不知为何,自他踏入江湖那日起,便甚少能遇到愿意同他以“和”字为先友好交流的人。
仔细想来,除去孟桥、云岫还有李梦璃等人,他行走江湖多年,竟然数不出几个关系称得上友善的人,名声也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样。
好在他这人也并不太在意旁人眼光,说便说去,随他们如何。
又坐了两刻钟,待日头稍歇,招来小二结了账,便预备离去。
刚从雅间下楼之时,忽听几道乒乒乓乓、稀里哗啦之声,从一间包房内传来,间或还混着几声叫嚷。
酒楼之中争执常见,这动静却是稍微有些大了,没过多久,听见声音的掌柜便“蹬蹬蹬”上楼来调节劝和。
可江湖人士打起来又是刀又是剑,桌椅乱飞,哪里是他一个普通人能插得进去的,只得站在一旁喊了几声“客官别打了”,一面心下盘算,一会儿索赔该要多少两银子。
其他几扇雅间门也被打开,有别的客人探头出来瞧热闹,掌柜的赔着笑,一面问其他客人是否还要添些茶水,一面打发小二去上几样点心来,就当做是给其他被惊扰到了的客人赔礼了。
忽的,一张矮凳径直朝季、洛二人的方向飞来,眼见就要砸到洛闻心的头,男人单手接下,那木凳稳稳落在他大掌之中,顷刻间,被被捏了个粉碎。
围观人群俱都滞了一滞。
懂武功的自是晓得这人内力深厚,恐怕还是走的刚猛之劲;不懂武功的,也啧啧称奇,只当这人天生神力。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阁下好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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