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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火龙,身上冒出烟和焦糊的味道,只有蛇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沾火也不着。
它做完这一切,难耐地吐着蛇信,低下头来,蹭了蹭褚桓跪在地上的膝盖。
褚桓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烈火灼人。
它被活活烧死……疼吗?痛苦吗?
想必是极其痛苦的,可是它的脸长满了坚硬的鳞片,除了吐一吐舌头,喜怒哀乐全都不显山不露水。因为它作为一只天生懵懂的畜生,原本也不必有什么喜怒哀乐。
那么为什么要去喝圣泉呢?
褚桓伸出近乎僵直的手掌,覆在它已经趴在地上的蛇头上,忽然很想问问它,为什么去喝圣泉的水呢?做一条什么都不懂,只会偷鸟蛋的蛇不好吗?生不知生,死也不知道死,吃饱喝足就是一天。
还有,为什么要拿自己当火引呢?
连一条蛇都在替他争取时间,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告诉他,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呢?
小绿微微摆摆头,似乎死到临头仍在撒娇,只是没力气了。
它违背着了自己的本性,保持着这样一个僵立的姿势,渐渐的,一动不动了。
而那火依然在它的残驱上烧着。
褚桓跪在地上,一只手始终放在蛇的头上,着火的蛇似乎给他注入了最后一剂强心针,他开始打起精神,拼命地回忆自己所得到的、关于“它”的一切猜想和信息。
沉星岛的存在形式验证了褚桓最开始的猜测,“它”确实和小白花有着无尽的相似,因此褚桓怀疑“它”的本质也是一株特殊的藤蔓植物。
当初他们是怎么处理小白花的?
褚桓皱着眉思考良久——对,是一把火烧了,但是现在看来,普通的火……就连权杖上的火似乎都没法把“它”怎么样,那些阴翳也只是会在火光范围内短暂地避退,并不能被消灭。
那么这把火应该是什么火?
途中偶遇的巫师曾经称呼他们为火种,但是有些语焉不详,褚桓当时以为他说的是燃烧的族长权杖。但同时,他又想起来,守山人山羊脸的长者却从未将南山的权杖称之为火,他嘴里的圣火是……
褚桓蓦地低下头,是他胸前的核桃!
核桃发出微微的热量,电光石火间,褚桓突然灵光一闪。
即使是活物,从生到烧成一堆灰,也只是一时片刻的时间,小绿除了熏黑的头之外,身体各处几乎都已经化成了炭灰,而它身上的火光再次无法抑制地冷落了下去。
火光尽头是阴影从生处,弥漫的阴翳再次包围了褚桓,他也再次感觉到了那不属于自己的喜悦和快活。
这一次,褚桓没有顺着“它”。
他按捺下心绪,盯着自己的指尖,一时间将自己所有的喜悲全部抛诸脑后,他在等自己完全被阴翳吞噬的那临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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