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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装下去。

“请贵妃娘娘恕罪，德贵人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端嫔坐在下首，听到佟贵妃这么说，心下一时极为诧异。

看得出来佟贵妃是极为气急败坏了，否则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么难听的话。

“这贱婢，全是因为她本宫才丢了皇后之位，也是因为她本宫不再受万岁爷宠爱。”佟佳氏冷声道，诬陷宁芙不成是她今生做过的最蠢的事。

故而她也自然格外恨透了宁芙。

“娘娘，您消消气。”端嫔被佟佳氏的样子给吓到了，她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除了让本宫消气，你还能做什么？”佟佳氏瞪了端嫔一眼，“先前拜托本宫给你机会献艺，结果呢？万岁爷连看都没看你一眼。

你也不好好想想，同样都是贱婢出身，怎么偏生人家能有身孕，你好容易生下来一个公主还养死了。”

佟佳氏并非是因为气急败坏故而说话不过脑子，而是在她这样的世家贵女心中，包衣出身原本就代表着下贱。

更何况端嫔不受宠，又依附于她。自然便是下贱中的下贱。

端嫔被佟佳氏这么一骂，眼底的泪登时便涌了出来。公主离世是她最深的痛，哪怕是钮祜禄氏当初在世也从未这般辱骂过她。

“是臣妾无能，请娘娘恕罪。”

如今她被佟佳氏这么骂，非但不能顶嘴，还是恭顺的应下来。

“说无能又有何用，早些想法子除了乌雅宁芙才是要紧。”佟佳氏蹙眉，用手轻轻揉着额角。她头疼的紧，自打进宫，感觉老的极快。

“除了她？可是她如今连钟粹宫的门都不出，想要害她实在是难上加难。”端嫔轻轻摇头，她不想做。

她也是失去了亲生骨肉的人，知道其中的痛。更何况她就算帮了佟佳氏又如何，以她的态度，日后重新复宠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瞧。

“这不马上又要去南苑了吗，自然能有法子，只看你敢不敢做。”

佟佳氏冷笑一声。

端嫔心下微凉，“是，臣妾一切都听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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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出了承干宫，端嫔下意识朝身后的钟粹宫瞧了一眼。

“娘娘，难道您真的要帮贵妃娘娘对付德贵人吗？”

“自然不会。”端嫔勾唇，有些无奈的扬唇。“从前本宫还觉得佟佳氏至少会是个对自己人极为和善的性子，却没想到这些世家贵女们都是一个样子。”

从来不会将除了上三旗以外的人当人看待，更别说包衣奴才了。

端嫔微微握拳，轻声道。“本宫得给自己找个好出路，不能再甘当他人走狗了。”

“奴才觉得娘娘说的才是对的，那贵妃娘娘说旁的也就罢了，居然还将公主拿出来说事。别说是娘娘您了，就算是奴才也听不下去。”

端嫔身边的宫女素来话少，今儿倒是少见的义愤填膺。足以看出佟佳氏的话有多恶毒了。

“是啊，她以为本宫只有依附她这一条路可以走。”端嫔摇摇头，“万岁爷今儿晚上是又宿在钟粹宫了吧。”

“是。”

“德贵人有孕不能侍寝，那想必又是定妃在侍寝了。”

如今定妃灶火烧的正热，她端嫔虽然从前跟这二人有些许过节，但说句实话，端嫔从来都是为人指使的。

她们之间的矛盾并不难解决，只要端嫔足够有诚意就行了。

她低眸，“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也实在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