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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证明这个来自苗疆天水寨的少年不好对付。

街上。

风吹过祁不砚的银饰,他却莫名想到了贺岁安。

他想见贺岁安。

很想见她。

祁不砚闻着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神经不受控制地兴奋。

杀完人,祁不砚更加想见贺岁安了,他忽拉起蝴蝶银链,用一条新的天蚕丝割破手腕,血珠沿着被割开的皮肉流出,滴答砸落。

想见贺岁安的念头没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以前,祁不砚总是会用这个办法来扼制自己遇冷便想沉睡的念头,一旦割腕流血,便能暂时扼制了,可到贺岁安这里就不行了。

还是很想见她。

祁不砚出神地看手腕的血,天蚕丝锋利,割破的伤口难止血,还能持久地保持疼痛,竟然是一点也扼制不住想见贺岁安的念头。

经过今日之事,祁不砚意识到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将贺岁安永远留在身边的办法,让她离不开他。

他垂下手,血还在滴。

雷声阵阵,雨落成帘。

少年容貌艳丽,手腕腥红,血色中隐约透着丝病态。

第79章

刘衍今晚并不打算亲自对祁不砚动手, 因为时机未到。

他需要的不是祁不砚的一点血,而是一次性取很多的那种,数量多到足以致命。但为了大周的复兴大业,杀几个人又何妨。

雨声不停, 有水砸到高楼栏杆, 溅进来, 刘衍转身要下去且离开, 还没走一步, 街上响起道幽幽的骨笛声,有毒蛊飞袭向高楼。

刘衍站在原地。

毒蛊将要碰到他时, 它们似受到什么影响, 不约而同跌落。

原来是两道笛音产生了碰撞, 毒蛊一时承受不住。刘衍立于高楼之上, 背对着长街,也手持笛子,吹出笛音, 穿透雨水。

刹那间大雨如注, 雨像断线的珠子砸落,祁不砚双手控笛,绘有蝴蝶的纸伞落到了青石板上,被风雨刮得滚动, 折断几根伞骨。

雨水流过他的脸,划过眉眼, 又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颌坠落。

祁不砚握住骨笛的手洁白如玉,缀在骨笛尾端的靛青色穗子湿得黏成一团, 他垂着双眼,雨水压过睫毛, 看不清眼底情绪。

刘衍却不恋战,解决完攻击自己的一批毒蛊后要离开,并非是斗不过,是不想将精力浪费在今晚,他轻功了得,转眼便消失。

街上的笛音也随之消弭。

祁不砚望着刘衍离开的方向,放下骨笛,唇角慢慢溢出血。

体内的天蚕蛊对祁不砚的牵制太大,他每次用骨笛都会受到束缚。刘衍体内没天蚕蛊,用笛子没这样的束缚,应当不知道此事。

祁不砚神情不变,随意地抬手擦去血,越过地上变得破烂的纸伞,靴子踏过水,溅起零星水珠,而银饰被雨洗得透亮发光。

他没回公主府,也不管全湿的衣衫,来到长安最高的塔楼。

站在塔楼上能纵览整个长安,此处有皇家守卫,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祁不砚用蛊蛊惑了塔楼前的皇家守卫,畅通无阻。

穿过一层层的木梯,再越过一道道小门,祁不砚登上了塔楼的最高层,放眼看去,大雨笼罩着长安,街上极少行人,阴暗至极。

祁不砚将骨笛别回腰间的蹀躞带中,眺望着下方。

贺岁安隐藏了气息,毒蛊无法通过感应她的气息寻人,可他能让它们爬遍长安的每一个角落,先确认贺岁安是否还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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