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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透过指缝觑他,违心道:“没、没事,我好了,你、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是我的房间。”他道。

好像还真是。

他们的房间虽都是上房,但摆饰和布局并不是一模一样的。

贺岁安像无头苍蝇,找不到南北了:“那你先到外面等等?我现在好了,待会儿就能出去了。”

“好了?”

祁不砚并不那么认为。

不管有没有好了,贺岁安也肯定会说好的,她强装淡定放下手,点头如捣蒜道:“好了。”

少年捻了捻指尖,湿滑的触感还在。他不自觉放到鼻尖闻了下,只觉味道有点特殊:“好像没有洗干净,反而越来越……”

“那我自己来!”

贺岁安打断他,她还是第一次那么大声和祁不砚说话。

他也不介意。

“可以。”祁不砚取下屏风的护腕,转身出去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先后响起,贺岁安的心也随着今晚发生过的事情大起大落。

半刻钟后。

门又开了,贺岁安从祁不砚房间里出来,皮肤可能是被热汽熏太久了,红粉从脸蔓延到脖颈以下,披散在身后的发丝还有水珠。

她没弄干头发就出来了。

旧衣裙太脏,全是灰尘碎沙石,贺岁安穿的是之前便放在祁不砚房间里一套新裙子。

湿头发把新裙子也浸得略湿润了,她也不管。

祁不砚伸手碰沿着贺岁安发梢滴落的水珠,水珠落到他指腹上,又滑落,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令贺岁安回忆起荒谬的另一幕。

他看着水珠啪嗒落到地板。

“你要回你的房间休息?”看到水珠渗入地板,祁不砚才移开目光,放到她身上。

贺岁安沐浴完不是叫祁不砚推门进去,而是走出来,代表她今晚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要在他房里歇下,是要回自己的房间。

可为何突然如此。

他笑容微微收了收,心情似乎有点变得不好了。

“是。”贺岁安咽了咽,找了个借口,“我睡觉不安分,回自己房间睡觉,还不容易打扰到你。”也是事实,她睡觉是不安分。

祁不砚却说:“可我已经习惯你和我一起睡了。”

她愣住。

他竟还习惯了,贺岁安冥思苦想,准备从侧面提点他:“你有没有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扯了扯腕间有一丝歪的蝴蝶链子,不担心被扯断。

“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东西。”

贺岁安一哽,尽量用自己的语言向他解释:“就是男女之间若未成婚,不能太亲近,比如一起睡觉,书上应该也有写的。”

祁不砚半倚着门,长发不扎不束,柔软地落在肩头:“我学字以来只看过有关炼蛊的书。”

这下子,她没话说了。

贺岁安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似很苦恼。

一根手指抵到她额头,轻轻地按了按,贺岁安仰起脸,入目的是祁不砚,他那张好皮囊像母亲,散着头发更雌雄莫辩了。

祁不砚笑问:“照你这么说,你我成婚便能一起亲近了?”

好像是这么个理。

但她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呀?

贺岁安不知不觉被他绕了进去,听到成婚二字从祁不砚口中说出有种荒诞、不和谐之感。

他放下手,语出惊人:“那你可要和我成婚?”

她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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