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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轻筠背过身,几乎不愿意再看江知初:
“你自己毁了你后半生的职业生涯,从京城被驱逐至南港,不顾一切,就是为了害死音音。”
祁轻筠顿了顿,随后一字一句道:
“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吗?恶心就对了。”
江知初捂着肚子,腰深深弯了下去,笑的开怀:
“你最好是恶心我很久,然后..........”
话音未落,他倏然收了笑,面上的笑意如同被抹去痕迹的白纸,面无表情,舌尖滑过唇齿时,语气氤氲出渗骨的阴凉,嗓音飘忽如同鬼魅:
“你最好恨我一辈子。”
“这样,你就能记住我一辈子了,不是吗?”
“从此以后,你每次想到钟雪尽的病,就会想起我。”
江知初反问道:“这不是很值钱的买卖吗?”
“你错了。”
祁轻筠转过身,他已经走出停车场,背后是大片的蓝天和阳光,光影将他和江知初之间划出清晰的交界线。
风吹起祁轻筠的黑发,衬的他整个人如同一只细瘦高挑的白鹤,身姿卓然:
“我会治好音音的病,之后,你在我和他的生命力,只会是过客。”
祁轻筠一字一句道:
“没有人会永远记得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是如何路过家门口的,因为它不配。”
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奔跑的声音,祁轻筠眉心一动,似有所感,下意识张开双臂回过头,一个温热的身躯就蹦进了祁轻筠的怀里。
钟雪尽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一边气祁轻筠,一边气自己,到最后还是担心祁轻筠和别人跑了的恐惧站了上风,犹豫片刻后一打方向盘,脚踩油门,火急火燎地又往停车场赶。
他双腿熟练地缠上他的腰,狠狠地低头在祁轻筠唇上亲了一下,又霸道又委屈:
“不许和别人走!”
“你要是走了,我和儿子就天天去骚扰你!”
祁有岁听到钟雪尽在叫他名字,回过头来,坐在车里,双臂放在车窗边缘,下巴抵在上面,就看着他们笑。
“........我不走,我去哪里呢?”
祁轻筠看着钟雪尽慌张又暗藏骄矜的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双手托起钟雪尽,像抱小孩子似的抱起他往车里走去,再也没有分给江知初一个眼神:
“回家吧。”
钟雪尽用力点了点头,瞳仁水汪汪的,像个幼崽似的,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了祁轻筠的锁骨里。
他背着祁轻筠,让祁轻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误以为对方此时正在撒娇。
然而,正对着钟雪尽的江知初却清楚地看到,在钟雪尽抱住祁轻筠的一瞬间,钟雪尽勾起唇角,张了张嘴,冲江知初遥遥比了一个嘴型,脸上是自己从未得到过的、因为被爱的恃宠而骄:
“他,我的。”
是我的祁轻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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