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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准备,谁知一抬腿,踢到了铁板。太傅的脸色阴沉,比听他解读“智慧”时还要阴沉。他迷茫了,难道注压得不够大吗?还是太傅其实很享受清河郡主的纠缠?发愿终身不娶的人,心灵深处是不是也有几束压不住的小火苗……
宁少耘悚然发现,自己这回好像确实来错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想抽身,僵着两腿悄悄往后退了退,膝头子都快退到蒲团外面去了,战战兢兢道:“学生中邪了,胡言乱语了一通,刚清醒过来……老师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不曾来过……”边说边蹒跚站起身,“学生回去了,老师歇息吧。”
他刚想走,太傅也站了起来,“受命压坛,是经过天地神明认可的,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违背自己的承诺。若真有难言之隐,尽早去太极观澄清。这是大事,凭你一己之力,解决不了。”
“是是是……”宁少耘悔得肠子都青了,“学生谨记老师教诲,这就回去了。”
然而腿还没迈出门槛,又听太傅发了话:“我看你闲得很,把《道德经》抄上十遍,明日课上交我过目。”
宁少耘傻了眼,却也不敢有违,悲戚地应了声是,灰溜溜从太傅官署退了出来。
守在开阳门外的抱朴迎上前,不用问,看见自家世子爷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这回出师不利。
抱朴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我就说了,这件事成不了。”
宁少耘负气,“分明是个好交易,怎么就成不了呢。你没听说吗,清河郡主堵了太傅几回没成功,已经奏请太后,要上华光殿读书了。”
抱朴一脸呆滞,“清河郡主多大?不是早过了读书的年纪了吗?”
相王早前在南方带兵,家小也都在南面,清河郡主长到二十才回中都,完美地错过了听太傅讲学的机会。没在课堂上吃过瘪,哪里懂得太傅的可怕,这次出此下策,可见清河郡主是爱惨了。
“唉……”宁少耘举起一手晃了晃,“二十五。”
抱朴吐吐舌头,“二十五了还去念书,怕是嫌日子太好过了。“
宁少耘说就是,“太傅遇见这样的颠婆,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吗?为什么我愿意为他分忧,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还不明白吗,抱朴说:“清河郡主的事不足挂齿,若是假他人之手,太傅肯定觉得受到了侮辱。再说我劝了您好多回,坐坛请神虽荣光,但不适合太傅,他要是去了,更会招人笑话。”
宁少耘不服气,“笑话什么,他可是太傅!”
抱朴说:“太傅的年纪比您还大。”
这么一想,确实是揭人伤疤,难怪要狠罚他。宁少耘神情木然,“算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那十遍《道德经》该怎么办……今晚是别想睡了。”
抱朴出了个主意,“每篇漏抄三五百字,太傅不会发现的。”
宁少耘摇头,“太傅是如此好糊弄的吗?得罪三公主至多挨一顿捶,得罪太傅,那可是生死难料,你别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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